他径直挡在玄暎面前,扬声对眾人道,
“我觉得不公!禁足太轻了!不能因为他是本家的人就从轻发落。”
“要知道,我们错过的是剷除盘踞京都数百年妖怪的良机!这可是足以改变当下人类世界一大格局的天赐良机!”
“若非家主抱恙无法召唤破军,分家又受家规所限不得踏入本家地界,而玄暎是唯一未继位却能调用破军之人…”
灵风转头看向家主,眼神里带著不容置疑的锐利,
“家主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我分家向来严格遵守本家定下的规矩,此事恐怕不能就这么算了吧?”
“对!不能轻饶!”
“本家与分家该一视同仁!”
分家眾人立刻附和,本家之人却都沉默著,
他们心里清楚,这確实是家主在护短,他们理亏在先。
“灵风,你听不懂我的话吗?”
家主扶著胸口,左手攥得指节泛白,指腹几乎嵌进肉里,
“我说,此事揭过了!”
他看著群情激愤的分家之人,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,
当目光扫过一脸愧疚的玄暎时,才勉强鬆了口气。
他何尝不知此举不公?可玄暎必须继位。
否则,他对不起早逝的大哥,更对不起列祖列宗。
这些年分家人才辈出,本家年轻一代却资质平平,
歷任家主更像被诅咒般活不过四十岁。
他自己也知道,恐怕熬不过今年冬天了。
好不容易等来玄暎这个能压住分家的天才,他甚至破例提前传授了只有家主能学的式神?破军,
因为,本家…已经输不起了。
想到这里,
家主气血翻涌,咳嗽声再次急促起来,脸色更白。
“二叔!”玄暎再也忍不住,脱口而出。
“放肆!”开院灵风厉声呵斥,白髮也微微颤动,
“此乃家族议会,家主代表的是整个开院家的法度与威严,而非你的二叔!”
他忽然提高音量,目光扫过在场眾人,带著刻意煽动的锐利,
“还是说,本家早已將家规拋诸脑后,要靠『叔侄情深』来徇私枉法?”
分家眾人纷纷附和,指责声如针一般扎了过来,本家之人头更低了。
家主咳得弯下腰,想抬手斥责灵风,手臂却重得抬不起来。
“家主,您保重!”旁边的本家长老连忙上前轻拍他的背。
“灵风,你到底想怎样?”
玄暎上前一步,挡在二叔身前,声音沉静却带著不容错辨的决绝,
“若你觉得何种惩罚合適,直说便是,我一力承担。”
他,不能再让二叔受这份气了。
灵风嘴角的笑意更深,右手猛地指向玄暎,
“依我看,你这罪过,本该剥夺未来家主之位。”
“但念你曾守护京都有功,这惩罚或许太重。可我分家这些年同样功不可没——”
他话锋一转,对著家主深深一揖,
再转头时,目光如刀般刺向玄暎,
“因此我提议,分家也该有竞爭家主之位的资格!”
“什么?分家爭家主?”
“家规里可没这一条!”
“疯了不成?”
“我们分家凭什么不能有机会?”
惊呼声、质疑声、赞同声搅成一团。
灵风向前几步,再次对家主行礼,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厅堂,
“我,开院分家,开院灵风,请求与本家开院玄暎,竞爭家主之位!”
家主望著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,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乾了,
他知道,分家的势头正盛,已经挡不住了。
如今,只能靠你了——玄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