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多少年了,我都快记不清了,终於……走到这一步了吗?”
一女妖仙猛地往前倾身,赤金瞳孔里的焰纹隨话音簌簌跳动,率先开口回应,
她肤色泛著米金色暖光,金红渐变的髮丝末梢沾著细碎星火,
垂在肩头的赤玉串被攥得微微发烫,急不可耐的神色明明白白写在脸上。
“看来灼璃姬已经按捺不住了,还是这副火燎性子啊!嗝,好酒!”
药老毒仙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,酒液顺著嘴角淌到白鬍鬚上,
他用袖子隨意一抹,眼尾扫过灼璃姬,带著几分戏謔。
望著对方依旧明艷的容顏,再低头瞅瞅自己这老態龙钟的模样,
他不禁咂咂嘴,心里那点羡慕藏都藏不住,
只能说不愧是火之迦具土神的后裔,迦具灼璃姬。
虽说只是当年被迦具土命的血溅到土地上生出的生灵,血脉里也就沾了点神明的边,
可若不是当年伊邪那岐因伊邪那美之事杀红了眼,斩了迦具土命,
后来天照又因伊邪那美的死剥夺了火神的名分,让灼璃姬那一脉成了没根的浮萍,
哪会沦落到跟他们这群妖怪混在一处?早该在自己的神域享福了。
“那只犬妖,叫……苍牙丸……真能扛得起咱们日本妖族的大旗?”
一个女妖仙缓缓起身,绿雾在她脸前悠悠打转,遮住了眉眼,
她身上穿著的华丽传统女服隨动作泛著柔光,声音软得像浸了蜜,
“天赋是比从前任何妖怪都扎眼,可……”
“可咱们压根看不透他,身上藏著的古怪比雾还浓。”
一男妖仙轻摇摺扇,隨后“啪”地合上扇面,
他敲了敲掌心,遮脸的银狐面具在昏暗中闪著冷光,
“再者说,天赋再横,少了几分磨出来的沉劲也不成。赖织津姬妹子,是这意思吧?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沉下去,
“当年他爹犬大將,咱们不也盼著他能撑起一片天?结果呢?死得那么……”
摺扇重重拍在膝头,他咬著牙吐出两个字,“戏、剧!我当时甚至……”
只见他胸口剧烈起伏,银狐面具下的呼吸都粗了几分。
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水里,眾妖仙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可不是嘛!荒师这话在理,太离谱了!”
另一男妖仙猛地拍了下桌子,他面容黝黄,如开裂的土地,义愤填膺。
听到这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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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老毒仙往酒罈里瞅了瞅,空了,
隨手往旁边一丟,酒罈“哐当”落地,接话,
“等咱们反应过来,人早就没了。”
“我当时还想著到了下面,给他搭把手,哪料到……”说话的是个老婆婆样的女妖仙,
她银白长发像雪一样铺在肩头,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,
手里的枯藤木杖隨话音轻轻点地,浑浊的眼珠半眯著,藏著化不开的沧桑。
荒师转头看向她,声音沉了沉,
“连时砂婆婆都没能从妖怪墓地把他的魂召回来。
別忘了,时砂婆婆当年可是死神跟前的人。”
“简直就像……故意躲著咱们似的。”赖织津姬的声音飘过来,绿雾轻轻晃了晃。
“……”
议论声嗡嗡作响,
首座上的妖灵大圣却始终没吭声,只是垂著眼,静静望著底下爭执的眾人,
只见他左边坐著灼璃姬、荒师、时砂婆婆,
右边是药老毒仙、赖织津姬,还有从一开始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脸似皸裂土块的——土坊主。
真热闹啊!
他这地方冷清了太久,上回这么多老伙计聚在一处,都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,
可此刻看著眼前这光景,又像昨天刚发生过一样。
灼璃姬眼尖,瞥见首座上妖灵大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扶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