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承渊听著信使来稟的事情,面上看不出什么,一如往常的,目下无人,清冷自持。
他沉默了许久,久到信使以为,这一次也得不到这位太子殿下的回应,他大概又要带著太子的沉默,回稟將军,让將军大失所望的时候。
楚承渊开口了。
“如你所言,最近边关的將士总会出现各种意外,诸位將军也被刺杀?还特意將你们引入危险之地。
他们比往年更著急?”楚承渊想到了他那好父皇。
父皇一面让那些將军开疆拓土,一面又意在消耗那些,支持母后又护著他的將军们。这些年如一日的暗中蚕食。
现在,父皇应该正心急,想要得到这次长公主府出现的毒和解药吧?
父皇也不想等了。
信使震惊,太子原来还记得前些年的稟告呢?
这些年,太子殿下每年只会暗中送到军中粮食和草药,以及大量的银钱用来帮助他们,但是从未对他们有过任何命令。
也不曾给过几位將军什么希望。
將军们驻守边关这么多年,皆为太子,若不是太子每年都还送东西来,他们都以为太子真的无心。
早就该不知这些年的坚守为了什么了。
没想到,太子原来还记得呢。
“是,太子殿下。镇北將军说,边关不太平,连他都不能保证安全,其他將军亦然。还请太子殿下多为您自己打算。
殿下多年沉寂,將军知道殿下並非无志之人。
將军命奴问殿下一句:殿下,您等到您要的答案了吗?这些年的筹划,时机已成熟,还望殿下决断。”
信使压著恐惧,问出了镇北將军让他问的话。
这一趟来,其他的都是次要,只有这件事才是將军觉得最重要的。
楚承渊眸色幽暗,静坐在这琴台阁內,目光不曾落在这信使的身上,可心中却並非是和面上一样不起波澜。
原来,將军什么都知道。
“孤已等到了想要的答案,將军若是觉得孤尚可辅佐,便让他放心。无需多久,將军即可班师回朝。这十数年的刀光,孤绝不让他们希望落空。
如今边关难事,孤已知晓,很快就会有个了断的。
还请诸位將军,以自身为重。”
楚承渊的话,让信使都懵了。
这,这还是他们那位太子殿下说出来的话?
假的吧?
如果这里不是太子府,他都怀疑这是假的太子!
“奴定为殿下將口信送达。”
他激动不已,边关为殿下征战的將军们,身边的亲信都盼著有这一天。
盼著他们护著的太子殿下,能为那位皇后娘娘报仇,能让他们多年的坚持,不被辜负。
“將盒子中的东西,带给诸位將军。”楚承渊拿了个盒子。
盒子里放的,是延寿丹药。
他和寧寧之前已经给了边关的几位將军,但是將军亦有家人亲信,这盒子之中的,亦是他与寧寧商议后定下的。
“是,奴遵命。”信使不知盒子里是什么,不过能让太子殿下亲自叮嘱的,定然是很重要的东西。
而与这盒子一起的,还有一封楚承渊刚写下的一封信。
信使得了信便离开了。
“江天,派人护送他回边关。”楚承渊吩咐道。
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江天对这事儿,已经很熟悉了。每次边关来的信使,殿下都会派太子府的人暗中护送,一直到他们安全到达。
不过这些,其他人不知道罢了。
“还有,传孤的命令,调遣护城第三营的吴光清將军,孤要外出剿匪,让他调派人马。调大理寺的张大人隨行。
让大理寺也给孤派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