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敏之笑著点头,见到孟泽良伸手要搭到自己的肩膀上,她下意识往后避开了一些,拍拍他的肩膀说道:“看你的样子,似乎另有所图啊!”
孟泽良嘿嘿笑道:“听闻,张家可是沧州第一首富,如今你爹得以昭雪,似乎从前抄没的家財会归还与你,说起来,你如今也算是富家公子了,出手可不要太……”
张敏之即刻明白他的意思,慷慨笑道:“那是自然,待大比一过,我请你吃遍京城,玩遍京城,哦,勾栏院不是我等去处,可不能算数!”
孟泽良訕訕说道:“去了那处会被先生打回来。”
张敏之高深莫测地笑道:“旁人不好说,万先生却未必。”
孟泽良奇怪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张敏之凑近他,神秘说道:“莫忘了,万先生可是有九个老婆。”
孟泽良惊得往后跳了一下,一张脸涨得通红,连连摆手道:“敏之,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张敏之笑道:“怎么是乱说了,九房妻妾是有的吧,你说他哪里来的办法呢?除了……你说看,是不是这般道理?”
孟泽良却是红著脸,飞快往外走,差一点就撞到孙志谦身上,他连连退了两步,朝孙志谦行了个礼,便逃了。
孙志谦避过他,就见他的人影闪至隔壁房內,又看到张敏之笑得极坏的样子,不禁好奇问道:“小舅子,你和他说了什么?”
张敏之笑道:“我只是告诉他万先生有妻妾九人,他就一脸惊恐地跑了。”
“九房妻妾就嚇成这样?那要是听说京城大贵养歌姬成风,每家都有十几个,岂非嚇得爬出去?”说罢,孙志谦自觉十分好笑,哈哈笑了两声,见张敏之一脸茫然的样子,颇为尷尬,便將她的行李放下。
张敏之倒是有些担心朱佑樘,便问他:“三公子的呢?”
孙志谦应道:“宫中早为他备好了,这些你无需操心,更何况还有李大看著,不会出事的。”
张敏之却更为担忧:“这儿人多手杂,过几日四国使者住进来,就更乱了,单凭李兄,真能保证三公子安全吗?”
孙志谦笑道:“这你不用担心,李大的功夫寻常人未必能应对得来,你担心这个,不如想一想那些使者会用什么刁钻的问题来为难。”
对此,张敏之反倒不担心,自信满满地说道:“兵来將挡水来土掩,又有三公子在,怕什么!”
孙志谦想著她往时的成绩,也不再多言,聪明人行事,聪明人才懂,他是懂不了,手脚功夫又比李璇弱,想想真是一无是处,不禁心头略为烦闷。
张敏之並不想在孙志谦面前收拾,有些女儿家的东西委实不宜外露,见他还不走,正好有一些事可以问他,於是便抬手倒了杯茶,殷勤地朝孙志谦说道:“孙师兄,小弟有些困惑,但求一解。”
孙志谦接过茶杯,心中困惑,“什么事情还有我知你不知的?”
张敏之说道:“你在京城,可有听说过万通如今身体如何了?”
孙志谦说道:“万通?他身体原就不好,前几日宝藏被挖出来后他立刻大病一场,听说至今未能康復,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这个冬天。”
“如此,万贵妃应该是十分担心吧?”
“他们家虽然兄弟多,但万氏至亲的却只万通一人,自是心急如焚,宫中太医,民间游医都请遍了,依然没有起色。”
“旧病新疾,加之心焦,万通恐怕是不妙了。”张敏之咀嚼此言,缓缓说道:“那万氏必然恨死三公子了!”
“將老四取代三公子,就是给三公子的报復,万氏恐怕不会就此罢休,必然还有后招。”
张敏之轻嘆口气,说道:“是呀,咱们动静闹得这么大,万家生生被割掉一半的肉,如何能善罢甘休?”
孙志谦得意说道:“已经派了人暗中保护三少爷,他们想动手还要问过我的拳头!”
张敏之说道:“对这一点,我倒是不怕,只是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若是圣上被万氏蒙蔽了,那就……”
君心难测,孙志谦更是不明白圣上的意图,但是朱佑樘也许会知道一些。
正说著话,突然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溜进来,人未站稳,声音先出来了:“孙志谦,你在这干什么?满脸猥琐的样子,你可別把敏之哥哥教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