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佳美厂搞了尾牙宴,宴会还没结束,大老板就和蓝兰要去酒店,老刘和陈东方跟著护送。
这是陈东方第一次踏进五星级大酒店的大堂。地面的大理石瓷砖光洁如镜,大堂中央,人造喷泉正潺潺喷涌,旁边还有一架鋥亮的钢琴,一个女子正在那里埋头狠狠地弹著,同时唱著英文歌曲。
蓝兰停下了脚步,倾听著轻柔的音乐,对大老板说道,“她唱的是致爱立丝,实在是太美了,如同天籟之音。”
大老板也看了那个女钢琴师一眼,然后挽著蓝兰的细腰,“她確实很美,不过比你还是差远了,走吧。”
陈东方的注意力落在钢琴师大片的白色肩膀上,隨之转向她那张令人销魂的脸。陈东方看著眼熟,仔细一想,原来是在周家球房遇到的那个外號金丝雀的女人。
陈东方跟著大老板和蓝兰从金丝雀身边经过,金丝雀却看也没看他一眼。陈东方立刻想到比赛那天,金丝雀先给陈东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,还把抹得猩红的嘴唇贴在陈东方耳边,“我在特区大酒店2001房间,今天晚上你过去,我好好犒劳你一下。”
大老板和蓝兰住的是总统套间,陈东方和老刘住在对面房间,这是个標间,老刘给陈东方讲了注意事项,然后两人约定好,老刘值上半夜,陈东方值下半夜。
老刘把房门打开,搬一把椅子坐在门口,目不转睛盯著对面房门。
陈东方在床上辗转反侧,实在难以入睡,便和老刘说了一声,在走廊里转起圈来。
他无意间走到2001门口,发现门开著,金丝雀正倚著门站在走廊上抽菸。
“我等了你好几天,你终於来了。”
她嘴唇猩红,像刚刚喝完人血那么红。
陈东方苦笑著说,“別对我说,你这些天守身如玉,一直在等我。”
“我就是守身如玉了,不信的话,你进去验一下。”金丝雀挑逗著说。
陈东方摆了摆手,正色道,“姐姐,我今天是来工作的,不是来找你的,抱歉。”说罢就要走。
金丝雀一把拉住了他,“开玩笑的,真是的。到我屋里坐坐吧。”看陈东方谨慎小心的样子,金丝雀吃吃笑道,“我接触了中国外国,白道黑道那么多人,你还是第一个胆小如鼠的。要是实在不放心,你可以开著门。”
陈东方说得脸都红了,悻悻地跟著金丝雀进了房间,房间里一股清幽的香水味,夹杂著咖啡的香气,此外,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。金丝雀请他坐在沙发上,给他煮了一杯咖啡。
“你最近怎么不去打球了?”
“不打了,打球就是赌球,没有一直走运的时候,適可而止吧。”
金丝雀端著咖啡过来,放到他面前,自己坐在陈东方对面,“黑哥也走了,我听说吉老板请了你几次,你都没去。”
陈东方笑笑,“我也有工作,不能天天泡在球馆的。”
“你不去,我又输了好多,现在口袋比脸还乾净……”金丝雀示意陈东方喝咖啡,自己却拿起茶几上的555牌香菸,开始抽起来。
陈东方放下咖啡杯,隨手拿起香菸,刚抽出一支,被金丝雀阻止了。
“你不能抽这个!”
“为什么?”陈东方手里夹著香菸,愣在半空。
“这香菸里放了专门的料,是我自己抽的,我不给別人抽。”
陈东方把那支烟放到鼻子边闻了闻,有一种特殊的味道,像香草和桂的味道。
金丝雀从陈东方手中夺下烟,塞进烟盒里。
“里面加了麻古,你千万別沾上。”金丝雀脸色凝重地说。
金丝雀告诉陈东方,麻古学名叫甲基苯丙胺,是一种d品,她从包里掏出一小包红色绿色的小药片,“看,就是这玩意儿,吸上了这个,你这一辈子就算完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