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他妈演戏!你就是靠著演技,才骗了我爸爸的!”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怒吼一声,抄起博古架上的紫砂壶砸过去,陈东方拉了金丝雀一把堪堪躲开。
那女人应该是秦院长的女儿,见一击未中,突然衝过来揪住金丝雀的手腕往外拽:“把金条交出来!殯仪馆的人说老头子咽气前还攥著保险柜钥匙!”
金丝雀被拖得踉蹌倒地,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茶几角上。她啊呀了一声,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,膝盖处出血了。陈东方抓住那女人的手腕,硬生生把她的手捏开,那女人再也没了狂妄的神色,陈东方钳子一样的手捏著她细细的手腕,疼得吡牙咧嘴,隨之被陈东方推到了一边。
这时秦院长的儿子,一个年轻人,从桌上拿起一瓶红酒,抡起就向著陈东方头上砸来,陈东方闪身避过,那年轻人剎不住车,红酒砸到玻璃酒柜上,只听一声闷响,几条洋酒瓶同时炸裂,琥珀色的液体顺著裂纹往下淌,像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。
陈东方抓住年轻人的后领,用力一甩,年轻人踉踉蹌蹌倒在沙发上。
“都给我住手,有事说事,否则,我不介意教训一下你们,”陈东方揉了揉手腕,“小金並不知道秦院长家里的情况,更何况现在秦院长人已经去了,你们闹腾这个,已经没了意义......”“谁说没了意义?”秦院长的前妻吼道,“老头子的存摺和现金,从来不给我们,都在这个狐狸精身上了!我们要拿回存摺和钱!”“我没有拿任何东西...”金丝雀突然跪坐在满地狼藉中,抓起碎瓷片抵住咽喉,“他跟我说过要和我结婚,我和他是真心的,我们在一起时,我的都是自己的钱,从没他的钱......”鲜血顺著她颤抖的指尖往下淌,在真丝睡裙上渗开,仿佛开著暗红的。“你们听我说两句好吗?”陈东方儘量和气地说,“这房子是秦院长的,你们让小金空手离开,一件东西也不带走,如何?至於秦院长的存摺和金条、钱財,放在这家里哪个地方,你们自己慢慢寻找好了......”
“你说了没用,存摺和钱,肯定让这个女人藏起来了!”秦院长的前妻道,“除非让她拿出存摺和钱来,否则,天王老子来了,也休想带走你!去叫保安!把门堵上!”“报警!让派出所的警察来!”陈东方看著混乱的场面,不由得一阵头疼。他有能力带著金丝雀打出去,但这里涉及到了钱財纠纷,对方又报了派出所,就不能鲁莽行事了。他犹豫了一下,决定请柏杨出场。柏杨所在的市局离这儿很近,他帮柏杨挖出了海叔这个毒贩,想来柏杨会帮这个忙。陈东方掏出电话打了出去,“柏警官,您忙吗?我有个事情要麻烦你......”“我当然很忙了,”柏杨道,“把海叔带回来后,我们就忙著审讯,午饭都没有好好吃......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“我有个朋友,遇到了点小麻烦,对方报了派出所,现在走不了了......”陈东方简短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。柏杨听了,道,“你在原地等著,我一会儿就到。不过我带走你这位朋友时,你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......”转眼间派出所警察来了,秦院长的前妻和派出所的警察控诉,说金丝雀藏了她男人的存摺,要求警察主持正义云云。警察听了很头疼,说这种事是民事纠纷,他们管不了。陈东方也藉机和警察说,对方限制金丝雀的人身自由,要求带走金丝雀。警察也是那套说辞,民事纠纷,建议好好协商。正在乱鬨鬨之际,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。陈东方长舒一口气,知道柏杨终於来了。柏杨进屋后,迅速扫视了一圈屋內混乱的场景,秦院长的前妻、儿子、女儿三人仍在不依不饶地朝著金丝雀叫嚷,要求她交出存摺,金丝雀脸色苍白,身子微微颤抖,躲在陈东方身后。派出所的警察们一脸无奈,面对这棘手的家庭財產纠纷,他们已尽力协调,却毫无效果。派出所的警察看到又有几个警察来了,心中疑惑,他上前挡住柏杨道,“我们是派出所的,请问......”
柏杨没有理他,只是掏出警官证亮了一下,紧接著,他突然伸出手,直指金丝雀,大声喝道:“你,跟我走!你涉嫌贩毒,证据確凿,带走!”
这话一出,屋內瞬间炸开了锅。陈东方满脸震惊,下意识地將金丝雀往身后拉,大声说道:“柏警官,你是不是搞错了?她怎么可能是贩毒分子!”
柏杨脸色一沉,冷冷地说:“陈东方,根据海叔的供词,她是海叔的上线!这是警方的调查结果,你別妨碍公务!”说著,他一挥手,身后的警察便上前要带走金丝雀。
金丝雀惊恐地哭喊道:“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贩毒!这是诬陷!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海叔......”她紧紧抓住陈东方的胳膊,指甲都泛白了。
秦院长的前妻此时却得意地笑了起来,阴阳怪气地说:“哼,我就说呢,她不是个好东西,原来不光是个小三,而且还是个毒贩子!”儿子和女儿也在一旁附和,脸上满是贪婪的神色。
陈东方心急如焚,他深知金丝雀是被冤枉的,可海叔怎么会知道她呢?而且把她牵扯了进来。
陈东方盯著柏警官的眼睛,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,突然,他发现柏杨在向他眨眼,眨了又眨。
陈东方突然明白了,柏杨这是找藉口带走金丝雀呢!
陈东方故意说道,“你们不能隨便带走人,要有证据......”
柏警官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,扬了扬说:“证据都在这,到了警局自然会给你看。现在,我要执行公务,任何人不许阻拦!”
说完,两个警察上前,各抓住金丝雀一只胳膊,金丝雀还要挣扎,陈东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,暗示道,“你放心,没做的事,谁也不可能陷害你......”
金丝雀也明白过来了,便跟著警察往外走,秦院长前妻眼见金丝雀要被带走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,她不甘心地喊道:“不能让她走!拿出存摺才能走!”“对,交出存摺!否则不许走!”秦院长的儿子和女儿也挡了过来。
柏警官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,说:“財產纠纷自然有法律来裁决,你们再这么闹,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你们都带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