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种妙法有些晦涩......”俞珩俯身在她耳畔低语,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泛红的耳垂,“要学么?”
紫霞睫羽轻颤,眸中水光瀲灩,她迟疑片刻,终是轻轻点头:
“嗯...
这一声应答轻若蚊吶,让俞珩眼底笑意更深。
他执起她纤纤玉手,十指相扣间將《御交经》的精要渡入她识海。
紫霞只觉无数玄妙经文如春风化雨,在灵台中绽放,两人的气息渐渐同步,一呼一吸间,阴阳二气完美交融。
紫霞不自觉地调整姿势,玉臂环上俞珩的脖颈,整个人如藤蔓般与他贴合得更为紧密。
隨著功法运转,洞府內霞光更盛,玄女虚影含笑頜首,手中日月相合,化作一道金桥贯通二人,在这水乳交融的境界里,两人抵达道心相印的圆满。
殿外玉阶前,朱敏语手中的绢帕早已绞成了麻,她杏眼圆睁,樱唇微张,连耳垂都红得像是要滴血:
“萱萱,你、你是说......”声音越来越小,“圣子和圣女在后殿......呆了一整天没出来?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,几乎变成了气音。
小侍女萱萱双颊緋红,一双小手紧紧捂住眼睛,却又从指缝里偷看:
“哎呀!朱姐姐怎么还要人家重复嘛!”她跺了跺脚,绣鞋上的珍珠坠子乱晃,“圣子大人一来就把我赶出来了......从、从早上到现在......”声音越来越细,最后几乎听不见了。
姚知雪清冷的玉容此刻布满红霞,“不是说...只是品茶论道吗?”
朱敏语突然凑到姚知雪耳边,吐气如兰:
“师姐可记得《丹经》里记载的......九叶灵芝调和阴阳之法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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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未说完,姚知雪就像被烫到似的跳开:
“住口!”她双手乱挥,袖袍扫落了旁边的枝,“这等羞人之事也敢说!”
“那、那我们现在.....”朱敏语绞著衣带,眼神飘忽,“是在这等,还是.
,姚知雪突然双手捂脸,从指缝里漏出细若蚊吶的声音:
“等、等著吧...说不定...”她顿了顿,声更了,“到时需要人伺候.....”
“师姐!!!”朱敏语尖叫一声,手里的绢帕直接甩了出去,“你在说些什么!!!”
一旁的萱萱早已双眼转著圈圈,小脑袋上“噗”地冒出一团蒸汽,整个人摇摇晃晃像是要晕过去,她嘴里还念叨著:
“萱萱什么都没听见..··:.什么都没听见...
,“鐺—鐺—鐺,悠远的钟声穿透殿宇,子时的更漏声如涟漪般在圣女殿內荡漾开来。
紫霞倏然睁眼,眸中还残留著未散的道韵霞光。
她惊觉自己正以一种极为羞人的姿势倚在俞珩怀中,纤腰被他有力的臂弯环住,后背紧贴著他炽热的胸膛,这般亲密无间的姿態,让她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。
“怎、怎么会......”紫霞慌乱地想要挣脱,素手抵在俞珩胸前时,却见他周身正流转著玄妙的道韵。
眉心处一道神纹明灭不定,显然正处在悟道的关键时刻,她举到半空的手不由僵住,最终只是轻轻嘆了口气,將推拒化作克制的轻扶。
借著殿內明珠的柔光,紫霞细细端详著这张近在咫尺的脸,依旧是剑眉星目,可眉宇间那股逼人的锐气,与记忆中沉默寡言的圣子判若两人。
她恍惚想起从前,那个在论道大会上,见到她便远远避开的內敛圣子。
“究竟.....为什么变化这么大?”紫霞不自觉地抚上心口,那里正跳得厉害。
现在的圣子轻桃得让她心慌,霸道得令她腿软,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防备。
是修为精进带来的蜕变?紫霞觉得他真像换了个人.....
指尖无意识地捲起一缕青丝,紫霞忽然发现他身上清冽的松墨香有些让人贪恋,这个认知让她羞得几平要化作一缕烟霞消散。
“弱柳衔风兮漾碧丝絛,晴江浮荇兮软绿波摇......”俞珩的低吟如春风拂过,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紫霞雪白的颈间。
她只觉一股灼人的气息透过薄纱,在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慄。
俞珩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鹅颈的曲线,“圣女腰肢,恰如梦中柔腻....
,“呀!”紫霞如受惊的小鹿般一颤,慌乱挣脱他的怀抱。
她玉指无意识地绞著衣带,目光飘忽地落在远处的烛台上:
“圣、圣子又在胡说些什么......紫霞听不懂这些......”烛映照下,她耳垂那抹胭脂色愈发鲜艷欲滴。
俞珩噙著温柔笑意,目光如水般將她包裹:
“昔日事事不及圣女,纵有千言万语......也只能在梦中倾诉,不意今夕竟能真真切切拥圣女入怀。”
紫霞低垂的睫羽轻颤:
“圣子又在说些荒唐话...·..从前你可不是这般...
,“今既得与圣女如此亲近,”俞珩忽然凑近,在她惊惶的目光中轻笑道,“那些疏离客套的旧日模样,怕是再也装不出来了。”他忽而郑重地后退半步,“若圣女嫌我言语轻浮,我自当重执宾礼...”
紫霞罕见地气恼瞪圆了杏眼,雪腮微鼓,“圣子此时再言此般言语,岂不闻更漏已深?”
俞珩眼中笑意更深,故意摊手作无奈状:
“那依圣女之见,在下当如何是好?“
紫霞轻咬下唇,忽然转身向殿內走去,夜风拂动她的裙裾,留下一句带著小情绪的轻哼:
“事已至此.哼!天已晚,圣且安住下便是!”
俞珩拱手笑道:
“圣女法旨既下,敢不从命?”
目光追隨著那道窈窕背影,直到她消失在重重纱幔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