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股洪流在半空相撞,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掀起漫天水雾,蓝色的水光与白色的浪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水幕,周围的树木被衝击得剧烈摇晃,树叶落下。
然而片刻之后,汪炼的浪涛节节败退,水四溅处,参天古木被拦腰折断,山石崩裂,大地震颤。
最终,一道水龙狠狠撞在汪炼胸口,他闷哼一声,身体被巨大的衝击力掀飞出去,重重撞在一棵古树上,嘴角溢出鲜血,怀中一枚玉匣脱手飞出。
汪炼捂著心口,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。他挣扎著想爬起来,可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发软,只能无力地抓著地面的青草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乐铭眼中闪过狂喜,纵身一跃,如苍鹰扑兔般將玉匣抄入怀中,他低头俯视著瘫倒在地的汪炼,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:
“师弟,终究是我贏了。”
汪炼捂著剧痛的胸口,挣扎著想要爬起,可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发软,只能五指深深抠进泥土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乐铭的手掌缓缓抬起,掌心凝聚出一柄流动的水刀,寒光凛冽,他看著汪炼的眼神复杂无比,
有快意,有犹豫,最终还是咬了咬牙:
“师娘待我恩重如山......但今日之事,恕我不能回头了....
就在水刀即將斩落的剎那,汪炼猛然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嘶声大喝:
“蒙愚赶山!”
他抓在地面的手掌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黄光,大地轰然震颤!
地面如波浪般翻涌,竟生生拔起一座巍峨土山,山体凝练如铁,化作一方古朴厚重的山印,携著万钧之势朝乐铭镇压而下!
乐铭瞳孔骤缩,仓促间只来得及將水刀横在胸前,可土印落下的剎那,水刀如同纸糊般寸寸崩碎。
山印重重砸在他胸口,巨大的衝击力狠狠砸在他的胸口,
“哇一一”
乐铭狂吐一口鲜血,整个人如破布般倒飞数十丈,撞断数棵古木才勉强停下,气若游丝地瘫软在地。
他望著汪炼,眼中满是不敢相信:
“徐师妹......竞然將赶山诀......传给了你.....
汪炼面无血色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胸口的伤口,疼得他额头冒汗。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每走一步都似要跌倒,却仍咬牙冷笑:
“我早说过徐师姐对谁都温言细语,是你自己一厢情愿。”他跟跑著站起身,捡起地上的玉匣揣回怀里,冷冷地看著乐铭:
“你无情无义,我却不愿让我娘伤心,今日饶你狗命,滚吧。”
乐铭面容扭曲,似哭似笑,挣扎著想说什么,嘴唇动了动:
“汪师弟.....”
“两位真是情谊难得—”
忽然,一道清润含笑的嗓音从旁传来。
俞珩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树影下,他眉眼含笑,羽衣袖袍在风中轻轻摆动,深邃的眸子如寒潭般幽深:
“只是..:..可否告知贫道,你们的赶山诀究竟是从何处得来?”
汪炼和乐铭同时身躯一震,猛地转头望向声音来处,瞳孔骤然收缩,直到此刻,他们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林中还有第三人的存在!
那羽衣道人静立在一缕斜照的阳光下,衣诀无风自动,周身气息縹緲如雾,乍看与凡人无异。
可越是细看,越觉得他身形似与天地交融,明明站在眼前,却仿佛隔著一层朦朧的山水画卷。
两人心底同时泛起刺骨寒意,
汪炼强压心头惊孩,喉结滚动间,声音不自觉地恭敬起来:
“前辈......这赶山诀是门中师妹所授,不知......与您有何渊源?”
俞珩闻言,头顶突然升起一只青鸞虚影,羽翼青翠如翡翠,尾羽拖著流光,盘旋间洒下点点清气。
他看著汪炼,目光古井无波,声音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量:
“你且说说,那位徐师妹是如何將赶山诀传授予你的?”
汪炼脸上显出木訥,
“我修炼进境太慢,先前与徐师妹閒聊时,提及自己修炼的功法太过寻常,难以突破。
徐师妹心善,便將赶山诀传授给我,言此法能夯实根基,助我稳步前行。
“可曾诱导胁迫?”俞珩追问。
“不曾。”汪炼摇头。
俞珩微微頜首,
“你师承何派?”
“清波门。”
“那位徐师妹又是如何入门的?”
“三年前,她兄长將她送来,说是让她在门內修行,躲避家中纷爭。”
“哦?”俞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,
“他兄长修为如何?”
汪炼答道:
“门內长老曾言,她兄长修为已达道宫三重天,远超我等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俞珩忽然展顏一笑,他抬手虚抓,玉匣自行飞入掌中,掌心腾起一簇琉璃般的净火,价值连城的紫金参王在火焰中迅速融化,化作一道紫金色的灵液长河,如蛟龙般盘旋数周后,尽数没入汪炼天灵。
“倒是贫道想岔了。”
余音间,俞珩身影已如烟云般消散在林间。
“汪师弟?”乐铭在汪炼眼前晃了晃。
汪炼如梦初醒。
面面相间,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后怕。
“这......这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乐铭声音沙哑地问道。
汪炼摇了摇头,心中却隱隱觉得,这位神秘道人的出现,或许与徐师妹的兄长有关,听闻那位现在可有些麻烦啊.::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