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泉的雾气繚绕,將三人笼罩其中,俞珩左手揽著姬碧月,右手边是金解语,鼻尖縈绕著两种截然不同的香气。
他低头看著怀里娇笑的姬碧月,又警了眼身旁冷淡的金解语,无奈地摇了摇头,拿起一枚灵果递到金解语嘴边,笑道:
“谢金仙子不辞辛劳,拨特地带小道寻人。”
金解语愣了一下,还是张口咬住了灵果,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,嘴里轻哼:
“你知道就好....
?
姬碧月见状,也从果盘里拿起一颗最大的灵果,餵到俞珩嘴边,眼里满是笑意。
金解语忽然放下手中的灵果核,指尖在唇边一抹,抬眼看向俞珩,
“你这东王大难不死,之后打算怎么办?总不能一直在这清虚后山吧?”
俞珩倚著青石,任温泉水浸湿半幅道袍:
“顺其自然。”
金解语笑问,眼中金芒流转,
“现在东荒这么热闹,天骄云集,岂不正是你这位东王纵横驰骋、重振威名之时?”
姬碧月闻言,从俞珩肩头抬起首,纱衣滑落,露出半边雪肩。
俞珩只是摇头,指尖轻抚姬碧月发间玉簪:
“我自修我的道,虚名如过眼云烟,无用。”
金解语惊讶地挑眉,
“独自修行岂非闭门造车?你不入世歷练,与人论道、战斗,如何证得道果?”
俞珩轻笑,目光掠过温泉水面的涟漪:
“我心自在,入世出世皆在一念间。在市井中听贩夫走卒吆喝是修行,在这深山里看云起云落亦是修行。”
金解语若有所思点头,忽然伸手从白玉案几上扯下一根油光亮的鸡腿,毫无形象地啃起来,红唇沾著油光,格外鲜艷,
“念隨心动,倒挺符合你们道家的修行理念。不过一—”她抬眼著俞珩,
“跟碧月和我在这半裸著胡吃海喝,对於你们道士的清修,就没影响吗?”
姬碧月眼里闪著好奇的光,一同望向俞珩。
俞珩面不改色,將姬碧月往怀中带了带,
“色味皆修行,见美色心动,尝美味意迷,便是修心。”
金解语咽下最后一口鸡肉,忽然倾身向前,追问道:
“那感情呢?拋却修行之外,你自己的感情呢?总不能也当修行来练吧?”
俞珩目光在她与姬碧月之间流转,反问道:
“情修一体,本自同源,为何要区分开来?道法自然,情亦自然,顺应本心便是。”
金解语皱了皱鼻子,伸手戳了戳他的骼膊:
“你这道土好不老实,尽说些模稜两可的话来糊弄人.::
俞珩含笑不语,只是撕下一根肉条,递到姬碧月嘴边。
三人就这样隨意地聊著,时而论道,时而说笑,时间流逝飞快,温泉的雾气渐渐淡了些,露出天边疏朗的星子。
月至中天,金色纱衣隨著动作提起,露出半截如玉腰肢:
“东王不愧是东王,言语间处处透著玄意,听君一席话,我这四极四重的瓶颈竟鬆动了!”
俞珩笑道:
“是金仙子自身慧根自具,灵悟通透,小道不过是隨口之言罢了。”
“好听的话不要钱啊?”金解语拉起姬碧月,
“时间不早了,为了不影响明日的美貌,碧月仙子可不能晚睡。”
在她的强硬拖拽下,姬碧月依依不捨地看了俞珩一眼,被拽著往远处的竹楼走去,碧色裙摆在石板路上拖出淡淡的痕跡,留下一串娇嗔的抱怨声。
俞珩望著两人离去的背影失笑,他信步走入温泉深处,任由月光洒落在赤裸的上身,
水面倒映著他眉间若隱若现的紫气,与满天星斗交相辉映。
后半夜的竹楼內,月光透过窗根洒落一地碎银,姬碧月睫毛轻颤,缓缓睁开眼眸。
她小心翼翼地挪开金解语勾在自己腰间的玉腿,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,锦被在她身下穿滑动,露出半截莹白的肩头。
“嗯..:”金解语在梦中轻一声,金色抹胸隨著呼吸微微起伏。
姬碧月屏息起身,赤足踩在铺著雪貂皮的竹板上,她轻移莲步来到梳妆檯前,铜镜映出她染著夜色的容顏,纤指沾了嫣红胭脂,在唇瓣细细描摹。
又取出一支鎏金香露,沿著锁骨、颈间、耳后、手腕处轻轻点抹,清冷的香气混著她自身的体香,酿成一种勾人的味道。
最后,她取下掛在屏风上的碧色轻纱,薄如蝉翼,在月光下几乎透明,隱约可见其下曼妙的曲线,她对著铜镜转了个圈,纱衣下摆开处,一双修长玉腿若隱若现。
待她悄无声息地掩门离去后,床榻上的金解语突然睁开双眼,猛地坐起身,眼中闪过片刻的天人交战,她咬了咬唇,低声自语:
“我们二十几年的姐妹,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能看的?”像是终於说服了自己,
她抓起一件鎏金外披裹在身上,赤著脚手脚跟了上去。
温泉深处,月华如练。
俞珩盘膝坐在水中,白色仙气在口鼻间流转,一呼一吸皆有韵律,形成一个完美的周天循环。
忽然,“哗啦”一声轻响,水波盪开层层涟漪,一股浓郁的香风猛地衝进鼻腔,紧接著,一片温软从背后轻轻搂住他,双臂如蛇般缠上颈间,带著滚烫的温度。
俞珩嘴角弯起一抹浅笑,不禁笑问:
“仙子这么晚了还没睡?”
身后传来姬碧月带看鼻音的娇嗔:
“睡不著~”
她的玉手缓缓攀上俞珩胸膛,轻轻划过他的肌理,指尖在锁骨处轻轻画圈,眼中蒙著一层水汽般的迷离,
“小道士陪我说说话可好?”尾音拖著长长的颤音,像小鉤子挠在人心尖上。
俞珩缓缓回正身子,与她面面相对,这才发现她只穿著一件湿透的轻纱,月光恰好落在她脸上,映得那抹胭脂红愈发艷,纱衣被水汽浸得半透,勾勒出起伏的曲线,像浸在水里的绿荷。
“哦?失眠之症?”俞珩拇指抚上她泛著緋色的脸颊,声音低沉:
“小道恰有一良方。”
姬碧月浑身烫得像要烧起来,纱衣下的肌肤泛起大片緋色,连耳垂都红得透亮,美眸含著水光,眼尾微微上挑,带著几分不自知的勾连:
“是何良方?”
俞珩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腰眼,指尖带著微凉的水汽,触得她轻轻一颤,
“仙子一切交给小道便是.....
“嗯?“”姬碧月脸颊配红如醉,声音软得快要化在水里,尾音被气息卷得发颤,缠缠绵绵绕在月光里。
俞珩眸色愈发幽深,如浸在温泉里的墨石,他手探入水中托起她,掌心下的肌肤细腻温软,像裹著一层暖玉。
月色如纱,温泉氮氬的雾气中,两道身影若隱若现,水面盪开的涟漪泛著细碎的银光,將交缠的衣袍映照得如同流动的星河。
姬碧月那袭碧色纱衣早已被泉水浸透,紧贴在肌肤上,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。
水珠顺著她修长的颈线滑落,在锁骨处短暂停留,又继续向下,最终没入若隱若现的沟壑。
她微微仰首,將发烫的脸颊贴在俞珩肩头,如瀑青丝在水中铺展开来,与月光交织成一片流动的墨色绸缎。
“嗯.::::
一声压抑的轻吟从她唇间溢出,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。
纤纤玉指无意识地抓紧俞珩的道袍,指尖泛起淡淡的粉,温泉水隨著二人轻轻荡漾,
拍打在石壁上,发出暖昧的声响。
远处的虫鸣不知何时已然停歇,连风都放轻了脚步,唯有满月依旧高悬,將清辉洒落在交颈的鸳鸯身上。
水汽朦朧中,隱约可见姬碧月雪白的背脊上泛起细密的汗珠,与温泉水融为一体。
俞珩低头,看见怀中人儿睫毛轻颤,眼尾染著胭脂般的红晕。
她似乎察觉到了目光,羞怯地別过脸去,却將身子贴得更紧,水波荡漾间,那件早已形同虚设的纱衣终於顺著水流飘远。
月光忽然被云层遮掩,温泉陷入短暂的黑暗,只听得水声渐急,佳人发间玉簪不知何时已鬆脱,隨著水波起起伏伏。
呵出的白气与温泉雾靄交融,在月光下绘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。
眉睫微垂,眼波轻漾,一来一往藏轻颤,一顾一盼蕴深诚。
光阴於此瞬凝滯,唯余天地间无声的吐纳与沁润,涤尽尘世万籟喧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