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乃日月归位符。持此符印,可调理阴阳,正位星辰。”
说著太阳星君的身影开始渐渐透明
”这具纸人之身撑不了太久,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解决,那就后会有期了“
说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玄一眼,
“至於其他因果...你好自为之。“
话音未落,那赤霞繚绕的身影突然坍缩,重新化作纸人飘落。
还未触及地面,纸人便“轰“地燃起金色火焰,转眼烧成灰烬。
陈玄摩挲著手臂上微微发烫的符印,望著天际那轮烈日,长长舒了口气。
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。
他仰头望向苍穹,那轮烈日已不似往日般酷烈,反而透著一股温润之意。
这下旱灾的问题是可以解决了,接下来就是弄个旱魃出来,配合演场戏,这个也不难。
袖中手指轻捻,一张硃砂符纸无声滑入掌心。
回到静室,陈玄指尖法力在符纸上龙飞凤舞,
转眼便勾勒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形象——红髮如火,眉目如画,
却透著几分上古神祇的威严。
他咬破指尖,一滴精血落在符人眉心,顿时红光流转。
“移景!“
“幻形!“
“暴日!“
三道法诀接连打出,符纸上女子竟缓缓立起,周身燃起虚幻的赤焰。
陈玄满意地点头,这具符傀虽然不是真正的旱魃,但用来装装样子已是绰绰有余。
反正旱魃这东西这个世界没人见过,我说她是什么样的,她就是什么样的。
次日清晨,镇魔司统领李君羡匆匆赶来,鎧甲上还带著晨露。
陈玄负手立於廊下,淡淡道:
“李统领,我夜观天象,发现旱魃已化形入世。“
李君羡单膝跪地:
“请国师示下!“
陈玄对他说道
“此女红髮赤足,常於烈日下游荡。你即刻派镇魔司精锐,沿渭水两岸搜寻。记住...找到后,万不可轻举妄动。“
“末將明白!“
李君羡抱拳领命,转身离去。
待脚步声远去,陈玄望向东南方向,喃喃道:
“好戏要开场了“
赤日当空,万里无云。
龟裂的黄土官道上,热浪蒸腾,连空气都扭曲变形。
几株大树下,三五个行商蜷缩在稀薄的树荫里,粗布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。
“这鬼天气...“
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汉扯开衣领,喉结艰难地滚动著,
“前些日子国师求的那场雨,还没等渗进土里就被晒乾了。“
旁边年轻些的货郎抹了把脸上的汗珠,眯眼望向远处:
“听说是有旱魃乱世...“
话音戛然而止。
在扭曲的热浪中,官道尽头缓缓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。
那人影在灼热的地平线上摇曳,如同水中的倒影,却缓慢的在烈日下走著。
“疯了吧?“
货郎瞪大眼睛,
“这日头底下赶路?“
老汉突然捂住他的嘴,乾裂的嘴唇颤抖著:
“別出声...“
隨著距离拉近,热浪中渐渐显出来人的轮廓——一袭残破的红衣,
如火的长髮披散在肩,赤足踏在滚烫的沙土上,每一步都留下焦黑的脚印。
更骇人的是,以她为中心,方圆十丈內的野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碳化。
“红...红髮...“
货郎腿肚子直打颤,想起最近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镇魔司通缉令。
那身影忽然停住脚步。
烈日下,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容转向树荫,面无表情。
剎那间,眾人只觉热浪扑面,仿佛有人將烧红的烙铁按在了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