珈蓝寺內,烛火摇曳。
费林伏在寺外枯树上,耳畔传来老和尚低沉的诵经声。
更诡异的是,明明寺內只有老和尚一人念经,
可费林却总觉得,黑暗中似乎还有另一个声音,在低声应和。
“……南无……释迦……佛……”
夜风掠过枯枝,发出簌簌声响。
费林攥紧了手中的武器,死死盯著寺门。
一夜无话。
直到后半夜,诵经声才戛然而止。
寺內烛火熄灭,陷入死寂。
费林皱了皱眉。
“难道真是我多心了?”
翌日清晨,长安城西市的一条暗巷里,发现了一具尸体。
死者是个年轻男子,面容扭曲,双目圆睁,仿佛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。
而最骇人的是,他的身体乾瘪如枯木,
皮肤紧贴著骨头,浑身的精血竟被抽得一乾二净!
镇魔司的铜牌卫很快赶到,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女子,腰间悬著一枚青铜令牌。
她蹲下身,仔细检查著尸体,然后掏出一张符籙贴在尸体上。
符籙立马燃起。
“是妖物所为。居然有妖物敢在长安犯事,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她冷声道。
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,围观的人群中,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静静站立。
玄奘眼中灵光流转。
他天生慧眼,能见常人不可见之物。
此刻,他分明瞧见死者脖颈处缠绕著一缕暗红色的妖气,
如毒蛇般缓缓蠕动,又渐渐消散於风中。
“师父,“
他压低声音,语气中带著几分急切,
“確是妖物所为!这妖气阴毒得很,若不儘快除去,只怕......“
老和尚神色淡然,枯瘦的手指缓缓拨动念珠。
“玄奘。“
他声音沙哑,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,
“个人有个人的缘法,此事自有镇魔司处置。“
玄奘张了张嘴,还是低下头:
“......是,师父。“
接下来的几天,长安城的街巷间瀰漫著一股压抑的气息。
接连数日,每日皆有新的尸体被发现——横死之人无一例外,
皆是被抽乾精血,形如枯槁。
死者的面容凝固在极度的惊恐之中,仿佛在断气前见到了最可怕的梦魘。
镇魔司已派出数名银牌卫日夜巡查,可那妖物却如鬼魅般来去无踪,半点痕跡不留。
夜色如墨,镇魔司內灯火通明。
几名银牌卫面色凝重地站在沙盘前,
沙盘上插满了红色的小旗——每一面旗子,都代表一具尸体。
“七天了,“为首的银牌卫声音低沉,
“我们连那妖物的影子都没摸到。“
另一人咬牙道:
“这妖孽狡猾得很,专挑偏僻处下手,而且......“
他顿了顿,
“死者之间毫无关联,根本找不到规律。“
眾人心头一凛。
这妖物,莫非在挑衅镇魔司?
珈蓝寺內。
老和尚盘坐在佛前。
玄奘跪坐在一旁,心神不寧。
“师父,“他终於忍不住开口,
“这几日死了这么多人,我们真的......不管吗?“
老和尚闭目诵经,没有说话。
过了一会,他缓缓睁眼,看著心绪不寧的玄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