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低头,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!
只见那只纤美的小手,此刻竟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左胸!鲜血四溅!
“嗬…嗬…”
长孙嘉庆的眼珠暴凸而出,布满血丝,嘴巴张大到极限,
却再也发不出完整的音节,只有破风箱般的抽气声。
他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,脸色慢慢变得死灰。
他清晰地感觉到,生命的流逝!
白灵依旧歪著头,脸上那抹天真无邪的笑容丝毫未变。
她看著长孙嘉庆那因极致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容,
柔声细语,如同情人间的呢喃,却字字句句都带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:
“你看,它跳得果然很快呢…”
“现在,它是我的了。”
她的手,就那样轻鬆愜意地停留在长孙嘉庆的胸膛之內,又轻轻一捏。
长孙嘉庆瞳孔中倒映著眼前那张依旧纯真甜美的笑脸,
以及笑容背后无尽的、冰冷的妖魔本质。
极致的痛苦和无法理解的恐惧,成为了他意识里最后的画面。
下一瞬,白灵手腕轻轻一抽——
“噗嗤…”
一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轻响,从胸腔深处传来。
一颗鲜血淋漓、尚在微微搏动的心臟,就被她生生掏了出来!
温热的血液顺著她的指缝滴滴答答地落下。
长孙嘉庆眼中的神采彻底湮灭,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。
他歪倒在那里,眼睛兀自惊恐地圆睁著,
望著天空,似乎至死都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。
白灵低下头,好奇地打量著手中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臟。
鲜血染红了她白皙的手腕,
那温热粘腻的触感和浓郁的血腥气,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,
粉嫩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唇角,流露出一丝与她天真容貌截然相反的妖异。
然而,这丝妖异很快便消散了。
她似乎对这颗心臟失去了兴趣,五指一捏。
“噗——”
那颗心臟骤然爆裂!浓稠的鲜血和破碎的组织四散飞溅!
所有飞溅的血污在距离白灵身体尚有三寸距离时,
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,尽数被弹开、滑落。
她身上的衣裙依旧光洁如新,纤尘不染。连一滴血都没有粘上
手上的血被她隨手甩掉,根本不在意。
隨即,她脸上又恢復了那种不諳世事的、天真烂漫的神情,
仿佛刚才那血腥恐怖的一幕从未发生过。
她甚至轻轻哼起了刚才老祖宗弹奏过的那段优美旋律,
看都懒得再看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一眼。
蹦蹦跳跳地转过身,灵巧地绕过假山,穿过月洞门,
重新朝著芙蓉苑前院那喧囂热闹的方向走去。
阳光照在她娇俏的背影上,显的纯真又美好。
只有身后那处僻静的角落,假山石上喷洒的斑驳血点,
以及地上那具胸口洞开、死不瞑目的尸体,无声地诉说著方才发生了什么。
水榭之中,丝竹復起,觥筹交错,方才那摄人心魄的琴音仿佛只是一场集体幻梦,
留下的唯有眾人心间难以言喻的倦怠与某些人眼底不易察觉的虚浮。
白瑾正端坐席间,唇边噙著恰到好处的浅笑,应付著周遭不绝於耳的奉承与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