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著旁边的小廝后悔道:“要不我们打道回府?”
小廝和马夫疯狂点头,一回头,就见背后十几个蒙面大汉,懒洋洋道:“打劫。”
连番遭遇劫难,夏永言一点侥倖心理也不抱了,他十分確认,自己这些天肯定是得罪了哪路小鬼,所有的倒霉事都一股脑的撞上来。
他手脚麻利的的把狐裘脱下来,拱手向几位大汉求饶:“大侠,实不相瞒,我等钱財都被偷了,如今只有这件狐裘值钱,其他真的没有什么了。”
大汉熬了一夜没找到机会下手,心中有气,打著哈欠道:“脱乾净……”
好汉不吃眼前亏,大正月里,夏永言脱得只剩下里衣,冻得直打哆嗦:“大侠,真没有银钱了。”
大汉们收拾了夏永言的衣物和文书路引,心道这次应该能阻止夏永言去京城了,他们晃悠悠步入了林子,果然看见夏永言几人逃也似的原路返回。
“都没有衣服穿,这姓夏的应该要回去了吧,小姐交代的事情我等算是可以交差了。”
“不可掉以轻心,这人看样子是头犟驴,咱们且等几日,看他会不会回来。”
刘府的家丁即刻守著这片林子,等著再次阻止夏永言往京城赶去。
而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李虎手下,感到莫名其妙。
“他们大老远就过来打劫一个举子?”
“想不明白?咱们反著来就是。”一个聪明人笑道。
跑了几里路的夏永言几人,又累又冷又饿,找了草垛扒拉一个洞,几个人赶紧钻进去取暖。
“公子,你先等著,我去附近的村子给你偷些衣服。”
这小廝话音刚落,天上突然开始掉衣服,里衣,衣,还有大氅。
“公子,还有钱,二十两呢!”
顶著一头茅草,夏永言连忙出来找恩人,只见一个人影正往远处行去。
“大侠,敢问怎么称呼?”
远处的大侠只是摆摆手,留下一个瀟洒的背影渐行渐远。
穿好衣服,有了银钱的夏永言痛定思痛,反思道:“咱们等个商队,和別人一起去京城,兴许能便宜些。”
“不回去吗?”小廝和马夫冻得直流鼻涕。
“路引都没了,哪里都去不了,还是得去京城,墨阳在那里,什么文书都好补办。”
在草垛里等了一天,夏永言运气大好的等了一个小商队,如愿跟著商队往京城去。
路过上次那个林子,那几个蒙面大汉再次出现,指著已经乔装一番的夏永言,懒懒道:“打劫。”
“这么多人,你们为何只打劫我,我不过一介商人……”
夏永言还在慷慨激昂的狡辩,他和小廝马夫就被人一脚踹下了马车,再次被成功打劫。
余下几日,夏永言觉得自己活在一个循环往復的梦里,他但凡进入林子,就必然被打劫,只要出了林子二里地,就必定有个大侠给他送衣物钱財。
经歷了三四次之后,夏永言內心已经毫无波澜,只觉得这个梦好长啊,怎么还没有被尿憋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