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封家?”
容澈心头一震,眼眸微眯。
这男人叫封夜宸……
封夜宸挑眉:“容君珩没告诉过你,你妈姓封?”
“……”
容澈唇抿成一条直线,微垂的眸底一片黯然。
他只知道自己出生没多久,母亲就死了,其他的……
没人告诉他,他也问不到。
刚开始他以为是父亲怕触景伤情,不愿再提母亲的事。
但后来他隱隱感觉到父亲的態度,似乎並非如此。
他知道以容君珩的年纪,难免让人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生的。
甚至他自己也起过疑心,十三岁时大闹过一场,但父亲却只冷冷告诉他:
“你要不是我亲生的,你觉得我会替別人养儿子?”
而后扔下一份亲子鑑定报告就走了。
他看了,那份报告是他不满一岁时在义大利检测的。
两人確实是父子关係。
“嗤。”
封夜宸见他黯然模样,不由轻嗤。
“容君珩这是当封家人全死光了呀,唔……好像除了我,也確实死光了。”
闻言,容澈驀地抬眸,眸光幽暗:“你跟我母亲什么关係?”
“我?”
封夜宸挑眉,笑弯了狭长眼眸:“当然是她最爱的……弟弟。”
嘖,那女人,到死都只把自己当弟弟。
容澈怔了下,看著他俊秀笑脸。
因是少见阳光,一张脸带著病態的白,不细看眼角深深的笑纹,还以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。
“所以,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小舅呢?”
容澈看著歪头冲自己笑的男人,手指攥紧。
“你先告诉我,我妈是怎么死的?”
话音落下的一瞬,他只觉海风拂在脸上都被对面的男人冻住了。
笼在黑暗里的那张脸突然没了任何表情,眼底被黑色占满,惨白的脸一身白衣,直勾勾盯著他,他后背一阵发凉。
良久后。
“去问容君珩,他最清楚那女人是怎么死的。”
望著男人淡声说完,抬脚离去的背影,容澈面无表情。
垂在身侧的拳头骨节泛白,青筋凸起。
*
阮芷回到霍云川身边时,慈善晚宴的拍卖重头戏正要开始。
拍卖品除了基金会帮助过的一些儿童画的作品外,大都是收藏的艺术品,拍卖价格不等,小到十几万,大到上千万。
最后,霍云川让阮芷举牌,了一千多万拍了一幅油画。
並不算太高调,但也绝不低调。
就连明珠也拍了几件喜欢的小玩意儿。
晚宴结束前,一辆红色跑车驶离岸边。
开车的男人在手机响起时,並未减速,一只手接起手机。
“封先生,这么好的机会,我们是不是不应该错过?”
一串义大利语从电话那头传来。
封夜宸淡声启唇:“他的命是我的,別死就行。”
“ok。”
对方显然不太满意,但到底还有顾虑,只能答应。
掛了电话,手机隨手扔一旁,脚下油门重重一踩,跑车飞驰在夜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