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老太太不耐烦地应了声,
“別提她了,现在最要紧的是小澈,这么多年的心思都白废了。”
眼看著没两年就要得偿所愿了,哪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一步。
电话那头呼吸声沉重。
良久后,女声幽幽道:
“既然你的秘密很快要被人查到,要么你就早点去陪你的文博,要么……你蛰伏,再等机会。”
容老太太上一秒被她气到黑脸,下一秒怔了下。
“蛰伏?”
“我都多大岁数了,还能蛰伏几年?”
“那你就去死吧。”
电子女声冷冰冰的,毫无感情。
“被人知道你的丑事,你也没脸再活下去了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容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定,
“我找你是让你想办法让小澈继续留在容家,让他继承容家。”
当年要不是容老爷子看上她,逼著她父母把她嫁进来做续弦。
她也不会跟文博分开,文博更不会远走他乡,死得悽惨。
而她可怜的女儿,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母爱就被送给別人。
所以,容家的一切都是她该得的,都是容家欠他们一家三口的。
“没有办法,小澈的事你不用管了,我自有安排,你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查出来,以后別再联繫了,该怎么说,你应该懂?”
电子女声冰冷无情,不给容老太太反应过来,便掛了电话。
“什么意思?你说清楚……”
容老太太明白自己变成了弃子,面色铁青急喊。
再打过去时,电话已经无法打通。
昏暗灯光打在她泛白的苍老脸上,供台桌上烛光摇曳,香火裊裊。
台上佛陀释迦牟尼佛像庄严威仪地俯视著她扭曲狰狞脸庞。
似是在等著她的懺悔。
此时的老太太精神恍惚起来,佝僂著背颓然坐在凳上,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。
她算计了一辈子,到头来却是一场空,一场空啊……
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
她扯著嘴笑得满脸嘲讽、淒凉。
搭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,浑浊泛红的眼底渐渐浮上一丝决绝。
都想让她死是吧……
屋外,一道修长身影倚在门边,听著里头隱隱传出的疯狂低笑,敛眸掩住眼底的复杂与冷漠。
*
晚上八点多,容君珩回到病房时,宋染才离开。
她笑笑婉拒了让霍小四送她的好意,自己打车去了酒吧。
其实她是约了朋友,哪会真去酒吧找男人。
阮芷也知道她是开玩笑的,便没让霍冰跟她去了。
容君珩看了眼她一脸放鬆的愉悦神情,知道这是跟朋友聊开心了。
但想到另一件事,状似不经意道:
“阿星来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