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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上午十点时,看到阿星正正经经敲门出现在病房里,阮芷不禁感嘆,容君珩的动作还真快。
“容太,多谢你在boss面前帮我求情。”
阿星看著阮芷,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,神色极为郑重,
“这个人情我阿星记下了。”
昨晚被阮芷婉转拒绝后,他还以为没希望了。
这次boss是下定决心不再用他了。
哪知一大早霍小四告诉他,boss让他收拾收拾自己,跑一趟义大利办事。
他当即不敢置信地从床上跳下来,抓著霍小四又喜又怕。
下意识以为是boss看他已经知错的份上,赦免了他。
可霍小四告诉他,是容太跟boss求了情,boss才点头。
他当时心思极为复杂的。
见多了人性丑恶,他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。
如果那晚他跟阮芷调换角色,他未必不会对阮芷有意见。
迅速收好去义大利的行李后,他便赶到医院来。
刚承了容太的情,boss要是看不到他来道谢,回头义大利的飞机也不用上了。
“谢谢我收下了。”
阮芷浅笑,心底佩服自己的面不改色。
“我知道你是担心君珩才会不顾他的决定,这一点在我看来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这也算解释了她帮他“求情“的原因。
当然,她也確实是这样想的。
阿星眼底微闪著复杂光芒。
容君珩见两人该说的也说了,沉声道:
“行了,这次的事你最好长长记性,没有下次机会给你了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阿星在他面前站得笔直。
boss要的是绝对服从,哪怕他的命令再不合理,他们也得听从。
“我抽不开身,跟菲利特谈判的事就交给你了,没了封夜宸做交换,想要他儿子的命,那就让他拿出別的诚意交换,我提的条件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,欧洲三分之一的军火市场跟他儿子的命比起来,他应该知道取捨。”
容君珩嗓音淡淡,眉眼间却透著强硬的霸气。
“明白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阿星神色肃穆,没有一句多的寒暄,朝阮芷微頷首后,转身大步离开。
房间静下来,容君珩看向坐在旁边沙发上垂眸思索的阮芷:
“在想什么?”
“没。”
阮芷摇头。
只是乍然听到他在自己面前谈论那些暗处的事,还有些不习惯。
容君珩深邃眸光在她看似乖巧的小脸上停留了几秒,伸手將她往怀里揽了揽,侧头在她头顶髮丝落下一吻:
“別想太多,这些事我说给你听,不是让你思虑过重的,你得习惯它,看淡它,適应它,因为这就是我的世界,我没办法改变。”
阮芷靠在他宽阔结实肩头,轻嗯一声。
他的话虽然有些霸道,却是事实。
她也知道,她会让自己適应的。
学姐下午又来医院看了她,两人说说话,第二天一早就从港城坐飞机直接去了下一个剧组。
还是霍小四送她去的机场,原本是想让霍家司机送她的,可学姐说不用那么麻烦了,就让霍小四送她好了,都是熟人了,车上说说话也不会无聊。
阮芷惊讶了下,但也没多想,只当学姐对霍小四是完全心无芥蒂了。
在医院又住了十来天。
这天,董医生过来巡房时说她今天做个身体检查,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,但每个月都得定期来做胎检,又说了一堆注意事项。
容君珩听得比她还仔细认真。
想到终於可以出院,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。
再住下去,她都快发霉了。
与她的兴高采烈相比,楼下被护士催出院的夏珊则是一脸阴沉。
上周她就可以出院了,容澈联繫过她一次,但她一直拖著。
而守在病房外的那些人,就跟监视犯人般,就连她想踏出病房活动都被限制。
从那晚出事到现在,二十来天了,她连阮芷一面都没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