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了手脚?”
她颤著声,脑子里满是当年父母被钢筋穿透身体,惨死在车里的血腥画面,
“是你害死他们的是不是?”
她眼通红,再也冷静不了,厉声嘶喊质问。
阮修明摊手耸肩:
“小芷,没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。”
阮芷紧盯著他脸上浮起的那丝无辜又诡异的笑,似遗憾,又似痛恨的神色在他眉间里。
那模样分明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意外。
她咬紧牙根,滔天的恨意在心口翻涌。
气血上涌,颤著手从手提袋里掏出那把淡金色手枪。
直直对准阮修明胸口。
“当初我们会回榕城,就是听说老爷子重病快不行了,要见我爸一面,所以我爸才开车赶回去。”
“老爷子的病,还有半路上的车祸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?”
“在我爸妈出事前你故意製造意外,让自己坐轮椅,这样就没人会怀疑你,毕竟你自己都不良於行,没办法动弹。”
“你恨我爸,所以你想亲眼看到他死才放心,所以意外当天,你一定就在现场!”
当阮芷掏出枪时,阮修明瞳孔瑟缩了下,有些震惊。
想不明白她手上怎么会有这种违禁品。
他脚步不自觉往后退,笑道:
“你的想像力很丰富,都已经將事情还原大半了。”
“你是想对我开枪吗?来吧,你妈的骨灰盒就在我怀里,朝这开。”
他把护栏上的骨灰盒抱在胸前,手指了指被挡住的左胸口。
那模样似乎篤定她不敢开枪。
阮芷全神贯注盯著他,两手握紧小巧手枪,从他胸口移向他额头。
容君珩曾经教过她,子弹从人体眉心穿过,一击毙命。
想到父母的惨死,都是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造成,她眼睛充血,手指摸向扳机。
阮修明变了脸色。
他原是想把这小丫头引过来,拖著她一起死。
哪想到她手上竟会有枪,还完全不受他要挟。
“好,既然你一点不在乎你妈的骨灰, 那我就撒了吧,让她陪著我一起再死一回,这辈子我也不亏了,哈哈哈……”
他疯狂大笑起来,身体靠著护栏边,抱著骨灰盒,作势要揭开盖子往楼下倒……
阮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,这时,她眼角余光扫到阮修明旁边不远处的低矮电房,一道熟悉身影潜伏在阮修明的视线盲区。
那人快速打了个手势给她。
她心领神会,握枪的手紧了紧。
“等等。”
“我看过我妈的日记,她在里面提到过你,你想不想知道她写了什么?”
阮修明惊愕后,隱隱激动:“她日记里有提到我?她写了什么?”
他抱著骨灰盒的手微颤著收回,目光灼灼盯著阮芷,身体往前走了一步。
就在这时,阮芷手指扣动扳机,子弹迅猛飞向阮修明膝盖。
一声闷哼,他腿一软往前踉蹌摔去,盖子鬆了的骨灰盒从他手上飞出。
与此同时,一道矫健身影从旁边疾扑过去,牢牢抱住骨灰盒时,身体重重磕到地上。
旋即翻身,將骨灰盒放到一旁后,扑向跪倒在地的阮修明,掐住他脖子就高高抵向护栏上。
“想死,现在就成全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