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云飞搞的舆论造谣这一套，大部分涉及的是娱乐行业，在林局长眼中只算小打小闹，不涉及刑事案件，轻的也就罚个款。

谁知审讯人员在审讯室中软磨硬泡，什么招儿都使了，这货就是不吐口，嚷嚷著自己替天行道，为民除害。

林局长看了洛云飞的基本情况，除去那些灰色收入，其他方面都很清白，也没啥大病，实在是搞不明白这小子到底在嘴硬什么！

又不是杀人放火的悍匪，犯了死罪，你老老实实招供幕后主使，交点儿罚金，回家自我反省就对了，在这里磨磨唧唧，非要当憨怂的正义使者！

而参与审讯的几个同志也有点儿闹不明白洛云飞到底搭错了哪根筋，平白无故，跟千里之外的一个无名小道观过不去。

说什么除暴安良，剷除社会败类，讲的跟真的一样。

“局长，洛云飞不会真的是替天行道吧？”

“老李，这你也信！？”

“呵呵，这个...！”

从审讯室出来换班的李姓警官，心中有点恍惚。

姓洛的小子往外撒了几十万，还的都是自己兜里的钱，言之凿凿说那玉真观伤天害理，草菅人命。

他们摸得很清楚，两者之间以往可没有任何交集。

难道这洛云飞真的知道点儿什么！

那座道观真的不乾净！

李警官恍惚了那么一下，隨后又摇摇头，一个捞偏门的憨怂，能有什么正义感！

只是凭他多年的经验，洛云飞除了动机有点儿顛儿之外，好像又没说假话。

真是他妈的奇了怪了！

一旁的林局长则是绷著个脸，喝上一口茶水，觉得脑壳疼。

上面领导催的紧，说是帝都里的大领导重点关注此案，要他限时完成任务。

可洛云飞这货像犯了疯病一样，作案手段交代的一清二楚，但问到幕后主使，就不要脸的伟光正起来。

那玉真观是什么来路，跟帝都里的大佬是什么关係，洛云飞到底捅了什么马蜂窝，林局长理不出个思绪！

在审讯室外磨过几个点儿，领导的催命电话又打了进来。

“张大厅长啊，洛云飞的关係也查了，该上的手段也上了，实在是问不出什么！这小子不会真的在伸张正义吧！”

“你信吗？”

“呃...不太信！”林局长被催的也恍惚了，开口道：“张厅，要不多给点儿时间，我们再努努劲儿，深挖一下！”

张厅长闻言陷入沉默，他也是个大忙人，第一次的卷宗记录，他没有过目，让人直接发给了孙副部。

等被责问几句，才知道上面的领导挺重视，便重点儿关注起来。

眼下听林局长大倒苦水，想了想，开口说道：“你们继续审，我给上面先匯报一下，有什么结果儘快通知我！”

“是，张厅，我们一定抓紧时间！”

张厅掛掉电话后，眉头便皱了起来。

一个简单的网络造谣案，不知道上头为什么催这么紧，其中有什么利害关係也不讲清楚，就知道催！催！催！

下头人有下头人的难处，他这个当领导不能光拿嘴叨叨，有时候该顶雷，就得顶雷，替下头人分担分担。

张厅长想了想，拿起手机拨出孙副部的號码。

简单匯报一下审讯进展，旁敲侧击几句，又说起案件和洛云飞的古怪之处。

於峰闻知消息后，沉思片刻，让长安警方把审讯视频发来一份。

他搞了这么多年的反邪工作，察觉出事情有异，等看到视频里洛云飞慷慨激昂的模样，不禁和刘凤岐对望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