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国家目前没有这么多外匯储备啊!”
儘管杨厂长身为轧钢厂的负责人,但对於专业技术方面的知识了解得不多。
他依旧满怀希望地问道:
“有没有別的办法代替?比如说把尺寸做得更大一些?“
这个问题。
秦工倒是可以回答:
“不行呢,如果做大到我们可以机械加工的程度,那就完全可以换成变速齿轮箱了。“
“那种效果已经没有了,那是汽车上用的。“
“多级变速齿轮的尺寸,才是这个变速系统的关键所在。“
杨厂长嘆了口气。
苏和平看得出来,他还抱有一丝希望。
於是说道:
“正好易忠海在前面。“
“这个变速系统最大的难题就在於那个多级制动轮。“
“他是八级工,关於能不能量產,他更清楚。“
杨厂长一听。
对呀,很有道理。
立刻让秦工去喊易忠海过来。
秦工是技术工程师,易忠海是八级工,两人经常打交道。
秦工去叫人了。
但他觉得,叫过来也没用。
这种级別的齿轮,易忠海很难加工出来。
即便能加工出来,
具体耗时先不说。
精度也绝对达不到要求,磨损的问题就更不用提了。
按照自行车齿轮的使用频率,
两天就会有明显偏差。
最多一周,
肯定就散架了。
很快,易忠海从院子那头走过来。
杨厂长很热情地向易忠海解释情况,让他看看那个多级变速制动轮。
易忠海脸色不大好。
盯著那辆三轮车,
长时间没说话。
之前苏和平在厂里加工的时候,他在远处瞄了一眼,心里直骂。
那是人力能做到的吗?
虽然没仔细看,
但心里明白,自己肯定不行。
不过现在领导就在旁边,他当然不能直接说不行,那自己这八级工算什么!
一个不务正业的医生,半吊子採购员,
一天半就能捣鼓出机械零件。
自己一个八级工,
却说弄不出来?
不过易忠海也不是刚入行的菜鸟。
他没有直接表態,而是站在旁边观察了很久。
不是在琢磨製作难度,
而是在思考怎么说辞。
过了一会儿,才开口说道:
“这个部件加工难度极大,机械加工无法完成,必须在粗加工后辅以手工加工才行。“
“要是想確保精度,估计得一个多月的时间。“
“而且会有一定废品率。“
见到几位领导都在这里,
易忠海索性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態度。
他不能说自己做不出来,但给了一个月时间。
他不信完不成。
杨厂长还真给他一个月的时间。
让他试著加工这个部件。
更何况。
刚刚李厂长也提到过,就算是生產过程中有损耗,那也是事先说明过的。像那种老到世故的说法,赵主任怎会听不明白?心里早已对这种推諉之词嗤之以鼻。
別人陈师傅一天就能完成一辆车,李师傅却说一个零件就得上一个月?
实在搞不清楚,这位八级技工到底有多少真本事。
想到这里,摆摆手示意李师傅离开。
规模化生產的期望破灭,赵厂长非常失望。
但他还是与陈师傅商议,能否再製作一套变速系统出来,放在厂里的展览室供人观摩学习。
而且到了那时,
还能利用这套变速系统为陈师傅申请技术贡献奖。
儘管赵厂长心里並不畅快,
但李师傅在之前的技能竞赛中表现还不错。
这个多级变速齿轮他做不出来,只能说明这项技术要求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的能力范围。
到时候去申报个技能奖,应该很容易吧?
陈师傅也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。
对他而言,这並不是什么难事。
劳动人民最光荣,工人阶级是最可靠的群体,若陈师傅能得到那个技能大奖,岂不是为自己增添了一份荣耀?
事情谈妥后,
虽然没达到最佳的结果,但也不算最坏,也算有些收穫。
走出屋子时,
陈师傅送赵厂长等人出门,在经过中院的时候,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师傅身上。
虽然不清楚赵厂长找陈师傅有何事,
但刚才连李师傅都被叫去的情况让人浮想联翩。
李师傅回来时,脸色不大好看,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不过这次的风头註定全被陈师傅抢去。
贾张氏心里很不服气。
秦淮茹既贪图虚荣又爱面子。
想起刚才的尷尬,想著要把面子挣回来。
不让陈师傅太风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