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馗將视线从王从文几人身上收回,摇头道:“不了。”
“时候不早,还是回去做饭吃吧。”
虽然今日没看清王从文到底適不適合钟小妹,但钟馗能確定的是。
王从文是个聪明人,一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。
也就是说,只要他钟馗將来做到身份越来越高,那么钟小妹嫁给他,便是良选。
要是他钟馗不行了...........他怕是也会休妻另娶。
门当户对啊。
当然,若是可以,钟馗倒是觉得那个卖字的书生也不错。
余麟?他没想过这种可能,余麟绝非凡物,不是他妹之福气能降,做个朋友已经是不错...........罢了,不急,婚姻大事急不得。
钟馗没有继续想下去。
“也行。”余麟頷首,向摊主付过钱后,和他朝著原路返回。
只是两人刚到城门处,便被人拦下了。
“站住。”
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轿中传来。车帘被掀开一角,露出一张年约二十四五的面容。
那人眉眼细长,面色倨傲,看向余麟二人的眼神带著浓浓的不屑。
在他身后,十余名衙役一字排开,或持长棍,或握短棒,个个面露凶光。
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最右侧的一个官差——他半张脸隱藏在帽檐下,眼睛微眯,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。
无论是穿著打扮还是站姿气度,都与周遭衙役截然不同,儼然是个练家子。
“大兄,就是他们打的我!“
轿內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先前被余麟教训过的少年探出头来,指著余麟咬牙切齿道:“就是他!“
那被称作“大兄“的男子抬手压下他的手指:“好了,我知道了,你且看著便是。“
说罢,他从容走下轿子,理了理身上的锦袍,朝余麟二人皮笑肉不笑道:
“我姓李,单名一个麟字。”
“在別地不敢说,但在这重云县,”他语气渐冷:
“还没人敢欺负我之幼弟。”
他缓缓踱步,目光在余麟和钟馗身上扫过:“两位是要断手,还是断脚啊?”
“当然。”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:“若是两者都断,我也满足你们。”
话音未落,他身后的衙役们齐刷刷上前一步,棍棒顿地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街道上的行人见状纷纷避让,远远围观却不敢上前。
不等余麟说话,钟馗当即上前一步,冷声道:
“阁下难道不问谁先惹的是非?若非他在街上策马,不顾百姓安危,又向我等出手。”
“何来此事?”
“如此不分对错,反倒纵容包庇。如今更是不分青红皂白,便要动用私刑——”
钟馗的声音陡然提高,震得在场眾人耳膜发颤:
“这般行举,可有公正可言?!”
李麟闻言,先是一愣,隨即竟失声大笑起来。
他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流了出来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哈哈哈哈......公正?”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缓缓收起笑容,面色骤然转冷:“你们告诉他,什么叫公正。”
话音刚落,身后一眾衙役齐声高喝:“我家公子所言所行便是公正!”
声浪如雷,震得街道两旁的屋檐积雪簌簌落下。
李麟满意頷首,抬手轻描淡写地朝余麟和钟馗一指:“带他们回去,好好说一说公正。”
“是!”
衙役们如狼似虎般扑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