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毒雾,也会在这个过程中迅速扩散到整个临海!”
“到时候,凡是没有逃离出去的,都会因为吸食了毒气的原因,而快速死亡!”
聂兴平用最简洁也最专业的语言,將龙湾化工不堪的现状和惨烈的未来,清晰地呈现在这位年轻的负责人面前。
伴隨著聂兴平话音的落下,天台上一时间只剩下风声。
所有人都看著沈恆,等待著他的反应,或是绝望,或是最后的指令。
沈恆静静地听著,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著椅子的扶手。
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龙湾化工的方向,沉默了近十秒钟。
然后,他缓缓转回头,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惊慌,只有一种极度疲惫下的绝对冷静。
他轻轻开口,问出了一个所有专家看起来都很外行的话语,
“如果现在由我们临海监察局的成员过去,有办法阻止吗?比如中断逆流,或者將罐体搬走之类的。”
这……完全不懂行啊?负责人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?……眾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青年。
刚刚看到对方的时候就感觉不大靠谱,一个城市怎么能让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来负责呢?
现在对方提出的问题更是確认了他们心中的想法。
只是因为身份的问题,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能保持著沉默。
聂兴平倒是没有像旁人那样流露出轻视,他浑浊的眼睛看著沈恆,似乎在判断这位年轻的负责人是真的不懂,还是在试探什么。
他缓缓摇头,声音里带著一种属於学者的耐心和不容置疑的肯定:
“逆流的问题是压力问题决定的,简单的说就是罐內压力小於罐外压力,这种情况下,除非你能改变这种压力,否则是没有办法的。至於搬走的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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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,他顿了下,目光看向龙湾化工技术方面的总负责人,那个被称为叶工的男子。
“储罐都和各种管道连接的,想要把它搬走的话,首先就是要將这种连接关闭,但这个时候,我们也没法去操作那些,硬斩断的话,斩断这个过程,反而有可能导致现状失衡,直接引爆储罐。”叶工接话道,
“而且,就算不考虑这个,厂区內有相当一部分储罐重达上千吨,您……”
叶工说到这停了下来,迟疑的看向沈恆。
沈恆听完,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,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。
“所以,爆炸已经是无法阻止的了,是吗?”他再次確认,声音低沉了下去,带著一种最终確认的意味。
“嗯!”聂兴平的回答沉重如山。
沈恆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向前倾了半分,目光锁定了聂兴平,
“爆炸的时间,能估算吗?不需要精確,一个大概的范围。”
聂兴平沉吟了足足五秒,目光与其他几位专家短暂交匯,看到了同样的凝重。
“算不了,变量太多,数据也不够精准。”
他缓缓摇了摇头,旋即话锋一转,
“但是,根据泄漏的规模、蒸气的扩散速度,以及罐內压力崩溃的趋势等数据。”
“最快45分钟左右就会达到临界点,最迟也不会超过两小时。”
“现在一个小时能撤走多少人?”沈恆的问题立刻转向范宏,语速快了一分。
“我们將所有能动员的人都动员起来了,目前临海有八条道路通向外界,加上机场、高铁、码头等转移点,目前一小时向外输送的人员大概在30万人左右!”范宏报出的数字让空气更加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