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他面色无与伦比的沉重,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著,似乎在思索著有没有什么方法。
但那根手指敲击的速度却渐渐趋缓,最终完全静止了。
然后,他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带著一种压抑后的平静,
“所以,即便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……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方法能够阻止这一次事件了吗?”
聂兴平迎著他的目光,缓慢而又沉重的点了点头,
“是的!”
沈恆没有说话,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目光,却没有看向任何人,而是越过了天台的边缘,再次投向那片被浓雾笼罩著的看不见的厂区。
无法阻止,不可拖延,难以避免……
龙湾化工的情况,几乎將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。
真的……没有办法了吗?
沈恆默默的望著浓雾笼罩的方向。
片刻后,他深吸了口气,將自己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,道:
“行,我明白了,你们稍等,我先和我们队长匯报一下!”
闻言,眾人先是诧异,隨后恍然的点了点头。
沈恆坐在位置上,抬手按在耳麦上接通了队內的语音。
“队长。”
“砰!”
將袭来的尖角鼠击退,王海重重的吐了口气,旋即抬指在耳麦上按了下。
“情况怎么样?”
“龙湾化工那的爆炸已经无法避免了!”沈恆沉声说著。
听著耳麦中传来的那沉重的话语声,处於临海各地的韩菱、卫乐阳、吴成皆是心中一惊。
他们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但想了想还是先合了上去,没有打断沈恆和王海的对话。
黄绿色毒雾中,王海眼神一凝,看著再度朝著自己嘶吼著衝来的身影,“具体情况呢?”
沈恆开口,將刚刚交谈的內容,毒气扩散的方向、海风的影响、以及定向爆破所欠缺的条件等儘可能简洁地概述著。
话音落下,耳麦中一时陷入了沉默。
零星响起的,是王海的喘息声、尖角鼠主母的嘶吼声,以及那偶尔的爆炸声。
这短暂的沉默,沉重得仿佛能压垮所有人的神经。
…
临海某处街道。
韩菱站在原地,双目有些失神望著那一道道排队上车的身影。
他们或紧张,或焦虑,或开心……
“沈恆的意思……临海,可能会死相当多的人?”
…
红绿灯上。
卫乐阳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,目光死死盯著下方那川流不息的车龙。
在那里,每一辆车里都坐著渴望求生的人。
“这剧本有些不对了吧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