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孤不帮呢？”

安凝身子轻颤了一下：“太子哥哥，阿凝错了，阿凝知道错了，你再帮阿凝一次好不好？”

胸前微微濡湿，是安凝的眼泪。

一犯错就知道哭，可惜不是每一次都有用的。

“阿凝上次也说自己知道错了。”

谢晏淮捏著女孩的下巴，迫使她抬头，动作轻柔擦掉她脸上的泪水，声音却丝毫不留情：“要孤算一算你这是第几次瞒著孤行事了吗？”

安凝长睫沾湿，扑簌簌轻颤著，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，怎么都擦不完。

“太子哥哥……”

安凝眼眶湿红，哭得梨带雨：“求你……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，再帮阿凝一回吧。”

“往日情分。”这四个字在唇齿间盘桓片刻，“阿凝还记得孤上回是怎么说的吗？”

安凝一双泪眼茫然的眨了眨。

“孤说，下回再想让孤原谅，就没这么简单了。”

年少的情谊不可能每一次都成为安凝的免死金牌。

安凝脸色微白，无意识攥紧谢晏淮的衣袖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终於承受不住重量似的落下来。

“太子哥哥，阿凝错了……”

安凝哭得梨带雨，惹人怜爱，换做旁人，怕是心都要化了。

当真是可怜。

谢晏淮掐住她下巴，眸光幽暗：“这么可怜，哪来的胆子欺骗孤？”

安凝泪眼朦朧，呜咽出声。

“阿凝说自己错了，错在哪？”

这是谢晏淮第二次问这个问题，他似乎格外在意这个问题。

安凝张口，还没说出来，就被打断。

谢晏淡淡道：“想清楚再说，这一次，回答错了可是要受罚的。”

安凝声音被堵了回去，犹豫好半天，她支支吾吾道：“阿凝错在……错在不该在宫宴上对林姐姐动手……”

谢晏淮神色不变，点了点头：“还有呢？”

“还有……阿凝不该不知悔改，屡次犯错。”

“还有呢？”

“还有……”安凝想不出来，可怜兮兮的望向谢晏淮。

“阿凝回答错了，该罚。”

以前安凝犯错，谢晏淮会打她手板，但至多也就几下，疼一会儿就过去了。

安凝以为这次也不例外，可谢晏淮下一句话就让她脸色瞬间白了。

“阿凝骗了孤几次，自己说。”

安凝抿了抿唇，心虚的垂下眼眸：“两次……三次。”

在谢晏淮愈发沉鬱的眸光中，安凝及时改口。

三次，一次是孟文彦，一次是游湖，还有一次就是这回的宫宴。

“三次，那便打三十下吧。”谢晏淮轻描淡写道。

安凝轻轻吸了口气，三十下，她的手会被打残废吧。

猛然间，安凝脑海里闪过一抹灵光：“我知道了，太子哥哥，阿凝知道了！阿凝错在不该瞒著太子哥哥，不该欺骗太子哥哥！”

还不算笨到无可救药，不过——

“晚了。”

谢晏淮轻轻擦掉安凝眼尾的泪珠：“阿凝错在不该欺骗孤，不该瞒著孤，不该自作主张自己动手，脏了手不说，还平白惹一身腥臊，若是一早便告诉孤，何至於让孤为你收拾这么多次烂摊子？”

安凝从未想过谢晏淮会这么说。

就好像，她三番两次陷害林锦顏根本不算个事，如果早点告诉他，他甚至会帮她一样。

这简直……简直太荒谬了。

安凝震惊的情绪止於身体上传来的疼，继而是更大的震惊。

她猛的睁大眸子，脸颊瞬间通红，挣扎著扭动身子：“太子哥哥，你干什么？”

“看来阿凝没有认真听孤的话，孤刚才说，回答错了该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