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完后,楼潜才觉得舒服了些。
他坐在地板上缓了缓,扶著墙站起来,简单洗了把脸。
门外的说话声隔著玻璃门模模糊糊传进楼潜耳中,他以为是佣人或者管家,没有在意。
冰凉的水拍在脸上,酒醒了一些。
楼潜懊悔自己竟然喝了这么多,还当著安凝的面吐了,实在是丟脸。
以后不能再喝这么多了。
楼潜一边告诫自己,一边拉开门走出卫生间:“凝凝——”
声音一瞬间堵在喉咙里。
看清外面的情形,楼潜像被定住一样站在那里,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,最终像一团被缠得越来越紧的杂乱线团。
“陆、陆哥?”
被陆景年冷冽的视线一扫,楼潜心肝一颤。
哪怕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,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,面对陆景年,楼潜还是没来由的感到心虚紧张。
“陆哥,你不是有事不来吗,怎么突然又来了?也不跟提前说一声,我都没好好招待你。”
看著安凝被逼在床边,不得不身子后仰的模样,楼潜咽了咽唾沫,套近乎的同时朝他们靠近。
“有话好好说,陆哥,你先放开凝凝。”
楼潜伸手拉住陆景年的胳膊:“不关凝凝的事,都怪我,是我不好,陆哥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,別迁怒她……”
还没说完,手臂一阵剧痛。
楼潜胳膊被反剪到身后,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:“陆哥,哥,手要断了……”
真断了才好。
陆景年一脚將他踹开,声音冷厉:“滚出去。”
楼潜在陆景年手里毫无招架之力,他突然开始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散打。
“楼潜!”
安凝不知哪来的力气,一把推开陆景年,跑到楼潜身旁扶起他。
“你没事吧?”
楼潜咳嗽两声,站起来,顺势將安凝护在身后。
胳膊的剧痛让他说话声音发虚。
“陆哥,我知道你生气,你打我是应该的,要是还不解气,你再踹我几下都行,別把怒气发泄在凝凝身上,你们已经分手这么久了,就算当初闹得不太愉快,大不了、大不了她拿了你多少钱我替她给你。”
楼潜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。
作为兄弟,他和陆景年的前女友在一起確实不太好,可也不犯法啊,男未婚女未嫁的,距离上一段恋情过去这么久,再谈一个有什么问题?
这么想著,楼潜的底气足了些,抬头看向陆景年,瞬间,他像被戳破的气球,又瘪了下去,心里发虚。
“不管怎样,咱们要尊重凝凝的意愿……”
楼潜每叫一声凝凝,陆景年的脸色就差一分。
“凝凝?叫得可真亲密。”
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,楼潜早就被捅成筛子了。
陆景年的视线从楼潜移到安凝身上,没有那么可怕了,但依旧让人心惊。
“过来。”
安凝使劲摇头,躲在楼潜身后:“陆景年,我们已经分手了,我现在喜欢的是楼潜,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楼潜的脊背一下子挺直了。
原本他还担心安凝见到陆景年后会旧情復燃,听到她亲口说出喜欢自己,楼潜的心像被什么塞满一样发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