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墨汁一样黏腻的液体，在他手中不断生出，又流到地上。

这，正是天师府雷法当中的『阴五雷』。

阴五雷，又称水脏雷，特性沾粘油腻，潮湿阴冷。

行將起来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，但又不完全是液体，形態莫测，只要被沾染上，除了行动会被限制之外，还会附带麻痹的效果。

接触时间长了，更是会被吸骨榨髓，实力大幅缩减。

而张楚嵐，同样狼狈不堪，衣服破了几个大洞，露出皮肉，气喘吁吁看著张灵玉。

他有些无奈。

还是不行吗……这就是实力上的硬差距。

明明他已经是全力施为了，但却还不是张灵玉的对手。

该死……

知道自己会输的时候，张楚嵐心里第一个念头不是没法解开他爷爷身上的秘密，而是冯宝宝。

“宝儿姐……”

张灵玉语气中带著凛冽寒意。

“张楚嵐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作为一个没有在天师府修行过的人，你很出眾，但……到此为止了！”

说完，张灵玉身形猛地在原地消失不见，直奔张楚嵐衝去。

双方都知道，这就是最后一击了。

看见张灵玉动作的瞬间，冯宝宝直接一个后仰躺在地上。

张灵玉和张楚嵐都知道，她的眼力，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。

冯宝宝双目无神，望向天空，失魂落魄道：

“完咯，张楚嵐输咯……”

这种感觉，就像是经歷九九八十一难，终於要取到真经了，结果守门的一巴掌给他们重新拍到起点了一样。

这谁受得了啊？

饶是以冯宝宝的心態，这会儿也遭不住了。

“完咯……”

“没完，宝宝，你快起来看。”

冯宝宝听到这话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，目光灼灼看向下方。

此时的张灵玉，正跪趴在地上，表情异常痛苦，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。

这场景，別说周围的观眾都蒙了，就连张楚嵐也蒙了。

这什么情况？

都要一击必杀了，你趴地上干什么？

放水？

不对。

张灵玉要是真的想放水的话，那肯定早就放了，用不著等到这个时候。

所以，到底什么情况？

紧接著，张灵玉就颤抖著给了张楚嵐答案。

他想用力攥拳，但似乎完全使不上力。

惨笑一声，张灵玉道：

“可笑……从不愿意接受阴雷的我，第一次全开阴雷，就遭到了反噬……这就是老天对我幼稚的惩罚吗……”

看台上，江澜挑了挑眉。

反噬？

应该没那么简单。

虽然张灵玉说自己是第一次全开阴雷，但看他的熟练程度，阴五雷的水平绝对已经熟练的不能再熟练，又怎么可能会遭到反噬。

这种机率，万分之一江澜都觉得没有。

而且，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？

怕不是老天师发力了。

这种情况，八成是毒？

裁判席上，荣山见到这种情况，也是惊声道：

“师弟…张灵玉，你还能继续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