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忠海很清楚,现在参加宴席,除非是亲戚,不然很少有人会全家出动。
即便是一个院子的邻居,交了份子钱,通常也只会带孩子上桌。
像他们家这么多人,全都不算小孩,出两块钱份子钱还要一起上桌,確实不太合適。
婚礼定在周末,由閆埠贵通知的。
当他告诉院子里的人婚宴地点时,大家都难以置信,怀疑他说错了。
“閆老弟,你没开玩笑吧?近月台?”
傻柱更是满脸不信,他经营著一家饭馆,深知在近月台举办婚宴需要多大的面子!
经过反覆確认,大家终於相信这是真的,婚宴確实定在了近月台。
这档次一下子高了不少。
原本打算出两块钱的份子钱,现在都觉得拿不出手了。
外面传言,在近月台吃饭至少得几十块。
大家一咬牙,將份子钱提升了一档。
就连一向节俭的閆埠贵,也决定出五块钱的份子钱。
好在他答应帮忙布置婚礼现场,这笔钱或许还能挣回来,他的心里才稍微平衡了些。
婚礼前一天,孙家的人也到了,是来宝的几个舅舅。
这些人可不少,十几號人全是孙寡妇娘家的亲戚。
下火车后,在前往四合院的路上,他们开始议论:
“来宝结婚挺突然的。”
“不知道娶的是哪家姑娘,做什么工作的。”
“还能有谁?他大姐隨便找个姑娘罢了。
来宝刚从插队的地方回来没多久,估计工作都没找呢。”
“確实是这样!”
“好了,快到了,待会儿少说几句!”
“放心吧,我们知道!”
来宝的两个舅舅家和一个姨妈家都来了。
多年不见,好不容易有机会聚在一起,更何况这次是来京城,就当是一次旅行了。
能来的都带上了。
然而途中他们还有些担忧。
这么多人来,姐姐家可能忙不过来,晚上或许得去找招待所。
不然的话……
说不定晚上只能打地铺。
站在四合院外时,他们仍在议论来宝的事。
但到了院子门口,大家都不说话了。
儘管对大姐家的条件並不满意,
一路上抱怨几句也就罢了,这喜事当前,可不能再乱说不中听的话。
他们以前也来过这里,
虽有些陌生,但还是顺利找到了来宝的家。
进屋后,看到满屋崭新的家电和家具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这十几口人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。
孙寡妇最小的妹妹开口说道:
“姐,为了来宝结婚,你可是了不少钱啊!”
“唉——”
“虽说结婚是大事。”
“但借这么多钱也不划算,要是对方要求太多,不如换一家。”
“还没结婚就索要这么多,以后更麻烦了!”
“实在不行的话,来宝年纪还不算大,再等等也无妨。”
“不用急於一时。”
孙寡妇是家里的长女,
底下有两个弟弟,最小的是个妹妹,也就是来宝的姨妈,才三十出头。
见到孙寡妇家这一屋子新家具和家电,
她第一反应是女方家的要求太高了。
她觉得大姐未免太天真,想要什么都给吗?这得多少钱啊!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几百块吧。
借这么多钱只为给来宝娶媳妇,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?就算不吃不喝还债,也得好几年。
来宝的两位舅舅、舅妈以及小姨夫都觉得这么干確实不太明智。
儘管来宝的亲戚和他家不住一起,关係也算不上紧密,但也谈不上差。
只是如今每家日子都不好过,尤其是大姐家,住得又远。
外公外婆去世后,联络渐渐少了。
孙寡妇明白,这几个弟妹虽无恶意,心底却多少有些轻视自家。
这次她就想让他们瞧瞧自家的真实情况。
这种心態虽稍显市侩,却是普通人的真实生活写照。
孙寡妇装作镇定地说:“这可不是因为来宝媳妇家的要求,就是觉得结婚嘛,当然要认真对待些。”
“这些都是日常需要的。”
“买这些东西费確实不小。”
“不过也没借什么钱。”
“而且这里还有一些是別人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