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门卫处取来纸笔,写下父亲姓名及所在农场,交给苏建设后便去上课。
进校后,想起父亲,冉秋叶心中仍感惆悵。
一想到父亲,她便觉悲从中来。
多年努力毫无进展。
她曾去过一次农场探望父亲,那里的条件远不如京都,极为艰苦。
如今入冬,天气转寒,那里的环境愈发恶劣。
冉秋叶担忧父亲还能坚持多久。
幸好父亲是知识分子,农场对他还算宽容。
失去“三高”身份后,考虑到他的年龄和过往身份——大学教授,农场对他有所照顾。
他负责发放並修理农具,比起干体力活已算不错。
况且,这份工作在室內进行,在西北艰苦条件下,已是难得的好待遇。
然而,作为知识分子且年事已高,即便工作轻鬆,身体仍日渐衰弱。
何况当初初到农场时吃了不少苦,落下病根。
每每想起这些,冉秋叶心中便五味杂陈。
更不用说如今,他们连去农场探视的路费都无力承担。
这些年,能借的钱几乎都借遍了。
如今別说借钱,就连过去的亲戚朋友也疏远了他们。
他们家確实可怜。
但如今,谁家的日子又容易呢?
摇摇头,將那些杂念甩开。
冉秋叶走进教室,开始授课。
苏沐兮安静地坐在教室里学习,完全不受早晨事件的影响。
冉秋叶暗自惊讶,这女孩的心態確实不错,或许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。
回忆起早上的场景,那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將一个人轻易制服,脸上还带著平静的表情,实在令人难以置信。
沉浸在思绪中,冉秋叶恍惚度过了上午。
午餐后回到办公室,才稍微清醒过来。
然而办公室並不寧静,作为学校的老师,大家对八卦同样热衷。
看到冉秋叶进来,几位年轻教师围上来询问:
“冉老师,您班上的苏沐兮家底这么深厚?”
“真没想到,她平时看起来那么低调。”
“和有些人不同,家里有点钱就趾高气扬。”
最近政策放宽,有些学生也开始攀比了。
一位女老师感嘆,引来周围同事的附和。
冉秋叶一头雾水,她只知道苏沐兮家境不简单,却不知具体如何。
察觉到她的疑惑,女教师兴奋地解释:
“不说別的,单是今早苏沐兮她爸骑的那辆机车,全京城只有一辆,是红星服装厂老板的座驾。”
起初有人以为是借来的,但已证实机车主人是苏建设,妻子小迪,来自西域。
明白了么?
真是没想到。
昨天冉秋叶就在苏沐兮家进行家访。
关於苏沐兮的家庭状况,冉秋叶最为了解。
“原来那家服装厂是苏沐兮家的,她家確实很有钱呢!”
冉秋叶低声说道。
旁边的女教师见冉秋叶领会了自己的意思,显得十分得意。
似乎觉得还不足以引起轰动,还想爆料更多。
继续说道:
“不仅仅是苏沐兮的父亲!”
“注意到早上那些不似凡人的女人和几辆独特的车了吗?”
“告诉你,这些人和车背后都有故事。”
“其中一位,说出来別惊讶,那辆车是香江大老板娄总所有,今天早上她也现身了……”
真是话多。
没料到这位年轻的女教师也是个消息灵通者。
在办公室分享自己的小道消息,引得同事们一阵惊呼,仿佛今天见到了新天地。
一件学生间的纠纷竟然牵扯出这么多重量级人物。
有人感嘆:
“我觉得这次王蒙家恐怕要撞上硬墙了,就算他们家背景深厚,但对方可是娄董,香江的大老板。”
“估计不是对手。”
---
“冉老师,您父亲那边如何?最近有新进展吗?”
閒聊几句后,有人忽然向冉秋叶发问。
近来冉秋叶为了父亲的事四处奔波,大家都知道她在努力,也都在关注事情进展。
听见同事询问,冉秋叶先是一愣,隨后苦笑回答:
“挺棘手的。”
“信寄了,上级部门也拜访了,但回復依旧是等待消息。”
“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希望。”
“能尝试的办法都试了,现在只能耐心等候。”
不再像起初那样提及此事便情绪激动。
经过这段时间的歷练,如今谈及此事,冉秋叶已能平静面对。
周围的人互相对视,对冉秋叶的遭遇深感遗憾。
许多人与冉秋叶共事多年,早在她刚进入学校时便相识。
这些年里,有人亲眼看著她从初入职场的小姑娘,变成如今满面愁容的模样,心中难免嘆息。
这时,刚才那位年轻女教师开口说道:
“冉老师……”
“要不找找苏沐兮的父亲帮忙?他能力出眾,或许能想出办法。”
“这没什么好顾忌的,毕竟你也曾遭遇不公,等事情解决了,你们再一起商量怎么感谢也不迟。”
其他教师也隨声附和,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