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您从南方来,应该爱吃米食,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二十斤精米给您。”
“这怎么好意思呢,太贵重了。”
丁母急忙说道。
“邙可姨,您是丁大夫的妈妈吧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邙可姨,您千万別嫌弃,我能力有限,也只能尽这点心意。
叔叔阿姨別误会,这不过是晚辈的一点小小心意,不算什么。
我也喜欢看看书之类的事,对知识分子向来敬重,您二老別嫌弃就好。”
“这,这也太贵重了吧。”
“二十斤精米,在这年头,確实难得,他们也知道这一点。”
“不贵重的。”
居易打开包裹说:“里面还有水果罐头、肉罐头、两只公鸡和香肠之类的。
东西虽然不多,您先收下吧。
叔叔阿姨放心,每周我都会送些肉和二十斤精米过来,您二老別捨不得吃就行。”
“这怎么行呢,太贵重了。”
虽然很想吃这些东西,但丁母作为知识分子还是保持著一点矜持。
不过丁母倒是有点馋了。
已经多久没闻过肉味了?
他们受到管制,不能出去工作,一家人的口粮全靠丁秋楠一个人。
可他只是个医务室的医生,一个月才二十多块钱,而且口粮还定量的,这点钱连饭都吃不饱,更別提肉了。
现在两只鸡就在眼前,还有其他东西,她实在捨不得拒绝。
但她不是这家的当家人,只能默默不语,既不支持也不反对。
居易看出丁母的態度,心里明白了几分,便赶紧说道:“叔叔是医学教授,之前为国家做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。
只是现在特殊时期,让您受委屈了,我们做晚辈的不能忘记您的付出。
这次来得急,没带太多肉,下次一定多带些。
好了,我也是抽空出来的,还要回去工作,那就这样吧,晚辈告退了。”
居易说完便骑车离开,没有等对方挽留。
丁母好奇地问:“老头子,那是谁啊?“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些物资。
丁父回答:“他说自己叫居易,好像在咱们女儿工作的工厂上班。
你觉得他是不是喜欢咱女儿?“
“有可能。
“丁母认真地点点头,隨即催促道:“快看看都有啥。
“
说著,她已经动手將东西一件件拿出来。
一瓶像油的玻璃瓶,闻起来有一股香气。
还有五个罐头,三个水果罐头和两个肉类罐头。
方酥三盒、处理好的公鸡两只、香肠两条,还有一卷看起来很高级的布料。
另外,二十斤大米、十几斤富强粉、一袋、两包肉乾、五盒饼乾,以及十几斤的橘子、苹果和梨。
总之,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便宜的。
居易本想加些鸡蛋,但家里鸡蛋不多,他还要留著给孩子们补身体,所以最终没放进去。
看到这些物资,夫妻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,表情有些复杂。
丁父说:“我去给闺女打个电话。
“说完就急匆匆地出门了。
丁母见丈夫走了,自己也忍不住嘴馋,提起一只鸡就准备燉了。
“丁大夫,你的电话。
“
丁秋楠正在给病人看病,听到后立刻回应,忙完手头工作后起身接电话。
“谢谢。
“丁秋楠道谢后拿起电话。
“喂,请问是哪位?“
“秋楠,是我,爸爸。
“
“爸,您怎么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?“丁秋楠感到困惑。
丁父问:“你们厂里有没有个帮忙的电工,叫居易?“
“居易?“丁秋楠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,答道:“对,是有个人叫居易来帮忙,怎么了?“
丁父:“秋楠,我和你问下,你和他关係怎么样?“
“关係?“丁秋楠愣了一下,说:“就见过两次面,爸,到底怎么回事?“
丁父对丁秋楠说:“今天有人给我们送来香油、鸡、火腿和大米之类的东西,说是孝敬我们的。
他还知道我是医学教授,你觉得我们应该不该收?”
“爸,您先別动那些东西,等我回家看看具体情况再说,就这样吧。”
掛断电话后,丁秋楠一脸疑惑,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一个鸡蛋。
趁著空閒,丁秋楠四处找了一圈,却没找到人。
他去了趟东直门,做了个记號,又回到厕所跟南易聊了起来。
谁能想到他会跑到厕所聊天呢?不过下午南易被刘厂长叫走了,居易也只能回办公室。
偏偏没碰到面。
晚上还没下班时,丁秋楠去问梁拉娣下班后要不要一起走,得知她又要加班,便去跟厂长请示提前离开。
於是,丁秋楠在厂门口等了许久,直到人都快 ** 了,也没见到居易,只能无奈回家。
桌上摆满了那些东西,丁秋楠站在桌边沉默不语,丁父丁母也保持安静。
过了好一阵子,丁秋楠才开口:“我找不见居易,应该是厂长叫他有事去了,下班也没看见人。”
“先把东西包起来,回头再还给人家吧。
不管他什么目的,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,太贵重了。”
丁母想拦住丁秋楠打包,却又犹豫。
丁父站起身:“你看这样,秋楠……”
“爸,这还不明白吗?这是想用这些收买您和妈,最终还不是衝著我来的。”
“怎么能这么说?人家是听闻您的名头才送来的,也是位知识分子。”
丁父不满地说,“实话告诉你,我绝不同意把东西退回。”
东西已经拿回来了,再让他送回去,他肯定捨不得。
虽然不確定每周来一次是否属实,但这些东西,吃多久才能吃完啊!
尤其这些物品都很不错!
“为何?”
丁秋楠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