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可好,每次自己不在家,那人就来转悠一圈,把屋子当成储物间了?
秦淮茹咬著唇,眼眶微红,低声说道:“居易,能不能別把这件事说出去?都是因为我无能,不能让他们吃得好,才导致他们起了贪心。”
“行了!”
居易打断她的话,“你每月的钱虽不多,但吃饱饭总该没问题吧,顶多就是吃得差一点。
你看外面,谁家的日子是容易的?就说三大爷家,之前一家七口,其中还有三个男孩子,吃的比你们家棒梗少了吗?人家怎么就没偷没抢?”
“我告诉你,三大爷虽然吝嗇,但他的品行我很钦佩。
他常说,別人的財物绝不能动贪念。
他能做到管住自己的手,为什么你就不行?所以別再说这种可怜的话了,现在谁的日子好过?”
“没错,我们家吃得是不错,但这都是 ** 自己努力得来的。
你知道我家以前的处境吧?父亲去世,我在外求学,几乎耗尽了家里的积蓄,最后连吃饭都成了问题,我怎么没去偷没抢?”
居易羞愧地將前人的功劳据为己有,严肃地说:“能不能吃饱饭跟人品没关係。
你家教育有问题,照棒梗这样下去,早晚要出事。”
秦淮茹欲言又止,最终无奈放弃。
她明白居易的话没错。
居易家境原本不错,但父亲去世后,家底被掏空,连吃饭都困难。
穿的衣服都是补了又补,而棒梗的衣服虽有补丁,却少得多。
然而,居易靠自身努力拿到了电工证,进入轧钢厂,如今生活稳定,人人羡慕。
看著居易安稳的日子,秦淮茹哽咽道:“我每天忙於工作和家务,根本没时间教育孩子,棒梗就跟著学坏了。”
居易笑著建议:“不如把贾张氏送回老家,或者让她改嫁?”
秦淮茹摇头:“她不会听我的。
撒泼打滚是她的拿手戏,我可应付不来。”
居易冷笑道:“她不听话?这事我说了算。”
秦淮茹震惊地看著他:“你想怎么做?”
她也曾想过类似的办法,但顾虑重重。
她的工作是接替贾东旭的,而这岗位是贾张氏儿子爭取来的。
一旦贾张氏闹起来,她可能会失去工作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你丈夫贾东旭的抚恤金怎么到了你婆婆手里?”
居易问道。
秦淮茹犹豫片刻,回答:“我当时坐月子,她用我的名义领走了。”
“果然是这样。”
居易原本还有些不確定,现在一听,果然不出所料。
他很纳闷,按理说秦淮茹心思縝密,怎么会把这笔钱交给贾张氏这种视財如命的人呢?除了钱一开始就进了她的口袋,再无其他可能。
於是,他不紧不慢地问:“那个签字的人,应该就是你的名字吧?”
秦淮茹犹豫了一下,点头默认了。
“你知道吗,这笔钱其实应该是你拿的,而不是她?”
居易追问。
秦淮茹露出困惑的表情:“有什么区別吗?毕竟死了的是她儿子,她领这笔钱不是人之常情吗?”
这是农村的传统观念作祟,当时人们的法律意识非常淡薄,大多遵循旧习俗行事。
只能说,既可悲又无奈。
那个时代的人们格外重视规矩,不像后来的时代,隨便提出离婚都会被人唾弃,甚至被当成二手货,根本不会有好男人看得上。
居易嘆了口气,解释道:“简单来说,在法律上,你和你丈夫才是真正的家人,他的父母只是你们夫妻关係的附属者。
所以,这笔钱从法律角度讲,应该是你的,而不是她父母的。
除非贾东旭生前留有遗嘱。”
“没有!他什么遗嘱也没留!”
秦淮茹急忙否认。
这关係到將近三百块钱的赔偿金,她不得不慎重对待。
之前她一直以为这笔钱该归贾张氏,但现在得知,这钱实际上是属於她的!
(bde)这可是两百多块呢!
至於遗嘱……
別开玩笑了,贾东旭是因工去世,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突然离世,谁会那么早准备遗嘱?
居易摊了摊手:“既然这样,你就以你婆婆冒领抚恤金的理由要求她归还。
如果不还,就说家庭开销不足逼迫她交出来。
如果还不给,就在全院大会上公开批评她。
若她仍不妥协,我亲自出面,以这个理由把她赶出院子。”
他实在是被贾张氏惹恼了。
居易皱眉看著眼前这个女人,语气冰冷,“秦淮茹,你婆婆已经让我很不痛快了,现在又让你儿子添乱,你究竟打算怎么办?”
秦淮茹慌忙摆手,脸上写满了不安,“別,別这样……我去做,我去做就是了。”
然而,她的態度並未让居易满意。
他冷哼一声,將手中的烟缓缓掐灭,“你倒是想得很简单。
若你婆婆继续纠缠不清,我也不介意连你儿子一块儿收拾掉。
你考虑清楚了再找我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