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大家犹豫要不要开口时,居易打破了沉默:“看来贾张氏的性格就是这样,外面闹,家里也一样。
虽然这属於家事,我们確实不该多管,但……”
三大爷最爱听的就是“但是”
,这时立刻竖起耳朵。
居易分发香菸,连三大爷也没落下。
三大爷接过烟,笑逐顏开,心想著哪怕不抽也能转送给別人。
等大家都拿到烟,居易继续说道:
“大家都清楚,秦淮茹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,仅靠一个人的收入养活一家人。
而且,我听说秦淮茹每月都要两块钱给贾张氏买止痛药,还要拿出三块钱当作养老钱。”
说著转向傻柱问道:“傻柱,我说得对吧?”
傻柱尷尬地笑了笑,推託道:“你怎么问我这些,我哪知道啊。”
其实他知道,但这种事情真的不太好承认。
大院里也没几个人清楚这件事,要是他知道了,总觉得说不过去。
居易微微一笑,又转向秦淮茹问道:“我说得应该没错吧?”
秦淮茹轻轻点头。
这事並不是秘密,確实有人知道。
而且显而易见,居易是想帮她说话,所以她不得不承认。
居易点燃一支烟,缓缓吸了一口,说道:“大家可能不知道,这种止痛药是有依赖性的,一旦上癮,就跟那些 ** 的人差不多。
贾张氏的情况,我看已经有点那个意思了。”
“再看这开销,一下子就是五块钱,对秦淮茹家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。
她们每个月只有二十五块五,却要养活五口人,日常开销都不够,更別提额外的销了。”
“怪不得秦淮茹家总抱怨吃不上饭呢,原来是这样!”
二大爷恍然大悟,义正言辞地说,“这可不行啊,止痛药都吃出癮来了,这可怎么办?还有那所谓的养老钱,一次就三块钱,本来就捉襟见肘,现在更是不够用了,贾家嫂子也太不明智了吧。”
“是啊,確实是这样。”
有人带头指责,三大爷急忙隨声附和。
再说,这事是居易说出来的,无论情理,他都得支持一下。
一大爷也点点头。
这事確实说得有道理,贾张氏的行为的確有些欠妥。
不过,他倒不觉得意外。
毕竟,贾张氏向来不怎么靠谱,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。
“如果秦淮茹家真的那么困难,咱们也无话可说,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,能帮忙的自然会帮忙。
但实际情况並非如此。”
居易平静地说:“按每月三块钱算,这些年贾张氏攒下的钱可不少。
还有贾东旭的抚恤金也在她那儿。
我平时也没见她有什么销,好像所有东西都是秦淮茹买的。”
“这样推断,她手里至少也有几百块。
三位大爷,几百块的意义你们应该明白吧?省吃俭用能撑很久。
这种情况下,我们还有必要帮吗?问问大院里谁家能拿出几百块?”
“大伯別说了,他工资摆在那里。
二伯、三伯,你们行吗?”
二伯三伯连连摇头。
开玩笑,別说几百块,一百块都拿不出来。
二伯把家底都给了老大娶媳妇,现在只能吃咸菜就窝头,顶多喝酒时煎个鸡蛋。
三伯更不用提,今年稍微好点,因阎解成当了学徒还能攒点钱,其余时候哪有钱?於莉嫁过来时就已经掏空了。
三伯工资不高,还要养这么多人,吃穿住行加上孩子学费,杂七杂八的开销,哪有钱剩?
天天窝窝头配白菜帮子,抠出一百块都难。
不过以后或许会好点,老二阎解放快参加工作了,到时候情况会改善。
“咱们不能自己过得紧巴,却去接济別人这么多积蓄吧?”
居易摊手继续说,“可贾张氏这样做,虽然属於家事,但我们同在一个大院,总不能眼睁睁看秦淮茹母子过得苦哈哈而不顾吧?而且,无论从道德还是法律角度看,她的做法都该被批评。”
“秦淮茹不来求助就算了,咱们不能主动帮忙。
但她既然找上门了,三位大爷还是得管一管。”
三位大爷是院里最受尊敬的人,如果连他们都不能为秦淮茹主持公道,她还能向谁求助呢?三位大爷,你们怎么看?”
三位大爷顿时陷入沉默。
居易的话虽然复杂,但不难理解。
贾张氏做得不对,而且贾家有钱。
她不愿拿出抚恤金来补贴家庭,这笔钱本应用於秦淮茹和孩子们身上。
作为院里的长辈,人家来找他们寻求帮助,他们必须给出答覆,否则连他们三个德高望重的人都解决不了问题,就说不过去了。
这对他们的威信是个巨大的挑战。
提到威信,二大爷立刻清醒过来!
威信不能丟啊,他还靠这个身份撑场面呢。
於是,他愤怒地拍案说道:“贾张氏也太不懂事了,居易你说得对,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