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日同样时间,再次请居易用餐,並告知杨厂长,肉库告急,仅剩五千斤肉可供调配。
儘管杨厂长笑容满面,居易却察觉其內心不满。
因此,他对不支持杨厂长的决定更为坚定。
第四日...
“李副厂长,您不妨直言,究竟有何事?”
居易直截了当地问。
这不是无谓閒聊吗?明日就要放年假了,您自己不准备年货回家过年,为何每日请我吃饭?
李副厂长放下筷子,未急著回答,递烟点燃后,两人抽了几口,才开口说道:
“居易,我向来直爽,你有人脉能搞到额外配额的肉,对吧?”
居易坦然点头承认:
“您说得对,我能搞到,但我先声明,我没卖过,只是认识人帮忙问问。”
李副厂长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,温和地继续说:
“居易,你初入厂时,我就对你印象深刻,你的技能评定,我大力支持。”
此言非虚,当初居易入职时,李副厂长因看重其技艺与能力,给予了高度评价並投了赞成票。
“多谢李副厂长厚爱,您的知遇之恩,我会铭记於心。”
李副厂长摇手道:
“我並无借恩图报之意,也是因为你技艺出眾,我才支持的。”
居易嘴角浮现笑意:
“即便如此,仍需感谢李副厂长。
那时我还是新人,若非诸位领导认可与提携,我也不可能进入如此优秀的工厂。”
轿子人人抬,咱又不是不懂得说好听的话。
李副厂长的笑容突然加深了几分。
谦虚什么,你的技术可是得到了厂里的高度认可。
寒暄几句后,李副厂长没提让居易帮忙搞肉的事,居易也没提。
不过是閒聊罢了,这可是我们的强项。
上辈子这样的事情还少吗?为了接订单,好话信手拈来。
李副厂长原本聊得正起劲,见居易只开了头就没再提那个话题,反而滔滔不绝,心里明白,这人可不是容易糊弄的。
於是深吸一口气,神情严肃地说:“居易啊,咱们就不绕弯子了,直接说重点。
你能帮杨厂长牵线搭桥,也能给我搭一下吗?当然,规矩我懂,你需要什么,直说就行,只要我能做到,一定满足。”
他现在压力山大,如果错失这次机会,恐怕只能永远待在老二的位置上。
要么就调离,可国营大厂虽是分厂,规模也不比总厂小太多。
调离又能去哪里?去其他地方当老二还是老三?
这些年他在厂里经营的一切岂不是白费?
去个小厂当一把手?別逗了,那叫明升暗降!
所以他不甘心!
虽然心里对居易恨得牙痒痒,但他不是会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。
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,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居易。
恨完之后,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报復,而是如何將居易攥在手里。
居易陷入沉思,许久未开口,显得十分犹豫。
李副厂长始终带著微笑,见居易抽完烟,又递上一根。
居易接过香菸,为难地说:“杨厂长已经让我牵线了,突然换人不太好。
而且……”
“放心,只要你答应帮我,杨厂长那边我会处理。”
李副厂长猜到居易的顾虑,语气坚定地说。
他的顶头上司也不是省油的灯,他知道风向已经开始转变。
现阶段,两派势力之间的明爭暗斗已经拉开帷幕。
儘管身为国营工厂的副厂长,但在高层眼中,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。
即使有些地位,也不过是沧海一粟。
此时此刻,上级也很难再对下级提供太多实质性的支持,毕竟这可能成为被攻击的把柄。
於是,这场斗爭变得更加难以捉摸。
原本,他有许多资本可以扳倒杨厂长,因为不少直属领导或同盟单位的负责人倾向於支持他。
然而,有了居易这个不確定因素后,局势变得扑朔 ** 。
甚至,连他自己的手下也开始產生异心。
但如果居易能站在他这边,用不了多久,他就有信心让那些人重新归附,力挺自己,从而排挤掉杨厂长,最差也能將对方调离此地,实现他在轧钢厂的一统天下。
毕竟,在笼络人心方面,杨厂长远不是他的对手。
“小杨啊。”
李副厂长语重心长地拍拍居易肩膀说道,“我知道你重情重义,有时抹不开面子,但你知道吗,你跟他並没有多少私交。”
“关於他的为人,我们不多评价,毕竟背后议论他人不好。
但我可以告诉你,我李副厂长的品行绝对过硬。”
他继续说道,“我非常看好你,也希望你能跟我共事。
放心,只要你跟著我,金钱、美女隨你挑,只要不过分,我都会帮你兜著!”
李副厂长信誓旦旦地说了一堆话,开出各种空头支票。
居易听得心动不已,李副厂长察觉后更是热情洋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