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长拿起那张证书,一步步逼近结城义男。
他並没有看手中的证书,显然已经对文件上的內容了如指掌。
“社长,我们当然会卖的对吧,我们可是有国家背书的啊。”
永泽看著会长一步步向结城义男逼近,这个时候选择站出来,替手足无措的结城义男说上一句话。
“会长,可是这件事情,是农林水產大臣拍板了的啊,您不如好好看看这份证书,上面的条款对渔协也並没有什么危害吧!”结城义男惊慌失措,被会长步步紧逼。
“是吗。”会长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,人也隨之停下了脚步。
“那隨你们便吧,既然你们选择拿法律说事情。”
“相对的,从今以后,渔会將不会再给你们会社提供冰块跟燃料了,当然,也不会採购你们的鱼了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浪来。”
“佐藤,我们走。”
会长说著,就带著人走出了办公室。
眾人一时愣住了。
“等等,会长!”
中岛大叔第一个反应过来,快步衝到门口,双手张开拦住了会长的去路。
“誒誒,等一下会长,您別走啊。”
永泽慌忙来到已经呆滯住的结城义男面前,摇了摇他的胳膊。
“社长,我们怎么办,要跟渔会对抗吗?”
屋外,几位大叔没有成功拦住会长。
而此刻,会社內一些资歷相对年轻的渔民也都聚集了过来。
不过,没有人上前拦住会长,反而是一股脑地涌进了办公室。
为首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,叫森岛晃,平时话不多,但关键时刻从不缺席。
“结城社长,刚才是怎么回事,会长说要断了我们明天的冰块和燃油。”
“这快到月底了,我们还等著拿工资吃喝呢。”
“是啊,家里几个孩子还要上学还要吃饭啊社长。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,声音此起彼伏,充满焦虑与不安。
结城义男面色沉重,微微抬头,目光缓缓扫过陆续走进办公室的渔民们。
有肤色黝黑的外籍劳工村上,身材略显丰满的本地小伙冈本,还有户田、稻叶……
最终,他的目光停在了下条宏人身上。
此时他的表情异常复杂,看得出来,他对於会长这种近乎黑社会的行逕自然是异常不满。
可是......可是家里7口人要吃饭,如果说因为得罪了会长而导致会社出现问题的话,那接下来就很麻烦了吧。
自己的社会保险到现在还没有缴纳,如果失业了,似乎是没有失业金可以领的。
如果恢復自由渔民的身份,恐怕那点钱还不够养活两个人的。
“都散了吧,不会有事的。”结城义男此刻低著头,用手撑在办公室的桌子上,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那张证书之上。
“-会长。-会长!”有的渔民看见结城义男的模样,哪怕是浑身黝黑,体格健壮的青年,也不禁有些动容。
“都回去吧。”
......
当晚,高桥回到了大三岛的家中。
脱去一身疲惫,他早早躺下,准备养精蓄锐,等待明日一早去港口,把那批渔获发往东京。
而大三岛渔协处,此刻却灯火通明。
会长佇立在落地窗前,凝视著远处同样灯火辉映的宫浦夜景。
“结城那傢伙,还没有来吗?”他自言自语地说著。
突然,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会长的沉思,走进来的正是其助手佐藤。
“会长,传单已经列印好了。”
会长接过佐藤递来的所谓传单,看了一眼,点点头嘱咐道:
“今晚,就发给大三岛下属的所有会社,让他们都记清楚了。”
“是的,会长。”佐藤点点头。
不过他没有离开办公室,反而走到会长身边低语道:
“会长,我们为什么不来点更强硬的手段呢?”
“还强硬?你不怕闹出事故吗!”会长回过头来看了看佐藤。
“难道渔协是什么黑社会老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