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,宫浦港的上午。
“喂,这边还剩十箱哦!”
岸边,眾人穿著工作服,戴著橡胶手套,一个个蹲在地上,忙碌著装鱼。
这其中,一部分鱼是要通过鲜鱼箱卖到东京去的。一部分仍然是通过渔协,出售给各个地区的批发商。
不过,隨著高桥鲜鱼箱客户的拓展,前者的比重也在不断提升。
高桥手头的泡沫保利龙箱刚填好冰块,他捧起一尾刚处理完的大鯛,动作乾脆地放入箱中,隨后撒上適量的粗盐。
这一套动作,他已无比熟练。
不过,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却並非人人都行。
特別是在装货环节,这段时间已经出过好几次问题——鱼没清乾净、冰块融化太快、盐撒得不均。
虽说这些渔民嘴上都说“没事啦”、“我懂我懂”,可真做起来,漏洞还是不少。
毕竟,“出海捕鱼”和“为东京市场做精细装箱作业”,完全是两码事。
原先订单还少,高桥和结城义男还能一箱箱盯著看。
现在订单多了,出现的紕漏也越来越多。
好在有左手中蓝色光晕的加持,高桥体力远超常人,不知疲倦地穿梭在各个区域,装箱、搬运、巡视,一刻不停。
他站起来巡视一番,眾人经过一早上的忙碌,也是无心说话,一个个都在低头干著手上的工作。
看著大家干劲满满的样子,高桥很是欣慰。
不过,就在他准备转身去搬下一批鱼时,眼角却扫到了一幕异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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码头边的一根粗柱旁,一个穿著“月之汐会社”制服的年轻人,戴著棒球帽,正懒洋洋地坐在木箱上,手里还把玩著一封信件,完全没有工作的意思。
“这是,拓海?”高桥仔细辨识一番,认出了那名正在“偷懒”的年轻人。
脑海中,不由浮现出之前酒馆里的场景——
“我果然不適合干这行,我要再想想。”
拓海坐在木箱上,不时地將手中的信件打开。
他的眼神有些空洞,有时候会抬头望向远方的大海,脸上带著一丝烦闷。
“拓海,你也来帮忙装鱼吧?”
高桥快步走到他的身边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语气和善地对他说道。
听到高桥的声音,拓海缓缓抬起头,不过表情还是略显僵硬。
他淡淡说道:
“我不想赚什么打包外快。”
说完,便起身,往会社的换衣室走去。
“誒,等等,拓海。”
高桥一边喊著拓海,一边快步追上去,正想再劝几句。
突然,一道粗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:
“喂!请问一下,这边谁是『月之汐会社』的人?”
声音不大,却在混凝土柱间迴荡,引得不少人抬头张望。
高桥和拓海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。
只见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,身上穿著带著“冈山渔业”字样的背带式工作服,脚蹬长靴,衣服上还沾著些未乾的鱼血和水渍。
为首那人看上去三十来岁,鼻樑高挺,声音洪亮,一脸爽直的样子。
他一边打量著四周的装箱作业,一边开口道:
“最近听说你们这边搞什么『鲜鱼箱直供』,东京的人很捧场,我们就想来看看,具体怎么操作的。”
“听说你们是办了什么认证,是需要跑东京那边去办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