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座怀旧的城市。

这个季节，伏尔加河畔的公路上人影已经稀疏了起来，街边上残留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，但也有穿著大衣的老人站在河边。远远地凝望著河上的黑天鹅群。

零穿著直筒的水貂皮帽子和青灰色的毛呢风衣，要不是个子娇小了些，看起来还真有点像个高贵冷艷的小贵妇。

刚刚掛断了路明非的电话后，她就静静地坐在河畔旁的石椅上，看著那群翩翩的黑天鹅群发呆了很久。

其实家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姐姐，她的家里就她一个人，之所以想带那个傢伙回家来过年，或许是因为她去了他的家，那么作为对等的回礼，身为女朋友的她也应该邀请男孩来自己家里。

她很少撒谎，或许应该说零不屑於对他人撒谎，但对那个傢伙，谎话有时候会比实话好用的多，毕竟她会骗他，但不会害他。

为数不多的撒谎倒是让路明非信以为真，该说那傢伙太单纯呢，还是太信任零呢？

林以溪为了带走路明非居然连言灵都用了出来是她始料不及的，但如果不是芬格尔拖住了她，那等拙劣的幻象她其实早该发现。

其实漏洞早就出现了，零当时也有点昏头，没有细想。

路明非如此乾脆利落地答应给芬格尔买一罐咖啡，就是最大的破绽。

唉，不过，她眸子骤然锋利起来，中国那边的势力倒是错综复杂，罗曼诺夫家族也试著和那群“宅”属性爆棚的混血种家族合作，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。

那些傢伙实力未知不说，倒是一致地排外。

林家少主的言灵倒是出乎预料的高啊。

“言灵89-万象，隶属於白王系，掌控精神，可通过对视、直接接触和用其他附著有精神丝线的媒介触碰目標，將对方拖入施术者製作的幻觉內。”

当时芬格尔拍她那一下应该就是给她打上了烙印，林以溪也知道零血统的优秀，所以选择了更隱晦和难以察觉的方式，而且製作的幻象也仅仅是路明非一个人而已。

所以他减少製作幻象的范围，仅仅在零的脑海內勾勒出一个路明非来，倒是很简单和具有欺骗性。

连零都被骗了过去。

她轻嘆一口气，路明非被带走了，她的计划也没有进行下去，契约也要到期了。

本来零还想著最后带著某个傢伙去见那位曾经威名赫赫的大將，现在却热衷於劈柴的老人呢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她想带著路明非去见见那位老人。

“还是下次吧......”

女孩喃喃道。

........

两人走在灯火通明的小街上，天空中忽然落起了鹅毛般的大雪。

雪点在两人的肩头，苏晓嬙伸出手来接住一片雪，看著星形松针状的雪消融在她的手中，她没由来轻笑起来，笑声清脆悦耳，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大体也是这样。

路明非回头看了眼远处的那辆被雪盖了个严严实实的汽车，漆黑的车窗里隱隱腾出来灼灼的热气，路明非猜测应该是师兄下车去买了关东煮之类的东西。

见鬼，自己怎么跟小天女一起走在这个街头上的？这架势.......经典韩国肥皂剧开头啊......小天女倒是有什么裴珠泫的美丽动容，但路明非自认是没有宋钟基欧巴那种帅气的。

也对，他应该是......

呸！

路明非摇摇头，並打算以后减少去成都的次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