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缓缓转身,衣襟敞开处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红痕,药膏的痕跡依稀可见,勉强减轻了一些红肿。
他的声音懒怠又阴沉,“下去领罚吧。”
马车上。
唐玉笺以为上去就能喝到甜羹,没想到是坐了片刻之后,有人从外面送回来的。
食盒精致,丝丝缕缕飘著香气。
但显然是刚从外面买回来。
唐玉笺没有拆穿,打开盖子嗅著清甜香软的味道,很是喜欢。
云楨清坐在她对面,问她,“我刚刚听到,玉笺说明日还要来此处?”
唐玉笺点头,没有否认。
她蹲点了两天,已经打探出来了,这间楼是整个上京最好的,进来的人都非富即贵。
於是到了夜晚,她便趁著那些凡人不注意,悄悄翻进楼里倒卖酒水。
她与里面的小二商量好分成,她得六成,小二的四成,通过中间商赚取差价。
仅仅两个晚上,就赚了近十两银子,而小二的月钱不过五百钱,这两天的分成就能抵上他近一年的工钱。
现在小二看见唐玉笺就两眼发光,就差喊她衣食父母了。
只要当心点,不被里面的龟公老鴇发现,这钱唐玉笺还能继续赚下去。
今夜她怀里还多了一锭金子。
是面前的人傻钱多的贵公子给的。
唐玉笺目光再次落在食盒里的点心上,眼神飘忽不定,云楨清將她的神情尽收眼底,將点心拿出来推向她面前。
“尝尝这个,你之前说过的蝴蝶酥。”
她眼睛亮晶晶的,声音清脆,“多谢世子。”
云楨清动作一顿,垂下眼睫,“你不必这样喊我,还喊我的名字就好。”
唐玉笺咬著蝴蝶酥,又一直讚嘆,“公子你长得真好看,上京这几日没有见到比你更好看的男子了,要我说刚刚那楼里的小倌都不如你美。”
又凑近了轻轻吸了口气,补充,“身上也好闻。”
云楨清保持著端庄有礼的姿態,侧过头抵了下唇。
拿侯府世子与楼小倌比,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夸讚。
吃饱喝足后,唐玉笺起身,转身又要下马车。
云楨清出声,喊住她,“玉笺。”
唐玉笺回过头,看向云楨清。
云楨清说,“你要离开了。”
唐玉笺点头。
“不如,玉笺还去我府上住。”云楨清抬眸看著她,声音温和,“你住过的那间院子空著也是空著,玉笺过去后有了些人气,府上看起来也热闹些。”
唐玉笺微微拢著眉心,想到了什么,对他的提议並不是很心动的样子。
云楨清又说,“你刚刚喊了我一声阿兄,那你便可以府上的表姑娘身份住进来,我既担了你一声阿兄,便有这个责任。”
在唐玉笺再次开口之前,云楨清又说,“你前几日在京外时,不是问过我上京有什么灯会吗?”
唐玉笺迟疑了一下,点头。
“过两日便是灯节,那时会很热闹,有许多摊贩走街串巷,可以猜灯谜,逛灯会,届时府上也会备上比平日更多的菜餚。”
云楨清缓慢靠近了些,那股勾得唐玉笺垂涎不已的淡香縈绕在鼻息间。
“玉笺,不想留下一起去逛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