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映容抢了骆玉冰的银镜,想要討好公主,却不小心打碎了?”
郑弘业听到近距离吃瓜的小廝匯报,颇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。
骆玉冰这个恶女人,也有吃憋的时候。
当初揍本少爷,怎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啊?
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吶。
“少爷,您是没看见,温映容那脸啊,白得跟女鬼似的……”小廝悄悄嘀咕了一句,“幸亏老爷当初没同意这门亲事。”
听到亲事两个字,郑弘业不乐意地皱眉:“行了,管好你自己。”
正准备放下车帘的郑弘业,余光突然瞥见从台阶上下来的骆玉冰。
咦?
被人抢了东西,怎么她看上去却不怎么生气,反而有心思在那丟银锭子玩?
誒,还真別说,像她这么手腕一抖一抖地拋银子,看著还挺帅气。
郑弘业悄悄摸出个银锭,坐在车厢里学著拋了起来。
只是拋了没几下,马车突然开动,没坐稳的郑弘业晃了晃。
嘣。
“嘶……”郑弘业捂著被银子砸疼的大腿,又往骆玉冰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小廝听见动静:“少爷,没事吧?”
“没事,走吧。”郑弘业气滚滚地收起银子,突然掀开鬼使神差地掀开帘子,“往那边跟著。”
小廝懵了一下。
那边是哪边?
再看见骆玉冰领著阿幗离开的背影,小廝顿悟:“少爷,您是想去看骆大恶人的笑话吧?好嘞!”
马车缓缓掉头,慢慢悠悠跟在骆玉冰后面不远处。
“小姐,葫芦!”阿幗远远看见了插葫芦的草垛,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本来嘟著的嘴,一下子就咧开了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。
“小姐,你看这串好大!”
“小姐,你看那串也好红哦!”
“小姐,你看这串是不是最多?”
阿幗像个小蜜蜂,围著骆玉冰嗡嗡嗡个不停。
自己的丫鬟,当然要自己宠著。
骆玉冰含笑指了指:“这个,这个,还有这个,都包起来。”
卖葫芦的大叔笑呵呵拿著竹籤,正要往糯米纸上蘸,忽然听见个男声从背后传来。
“老板,这些葫芦,本少爷包圆了。”
郑弘业从马车上探出头,手里的大银锭晃得葫芦大叔直眯眼睛。
大叔心动了,可扭头看看满脸期待的阿幗,又觉得良心过意不去:“这位少爷,您看这三串……”
郑弘业不耐烦地嘖了一声:“都说了包圆,当然是本少爷的了!”
他想了想,嗖地缩回马车里,又嗖地钻了出来。
手里的大银锭,从一个变成了仨。
“莫要多说,连同你这个摊子,本少爷也一起买了!”
说是葫芦摊,其实就是一个挑子,这边放著个小小的炭火炉熬,那边放著个稻草垛插葫芦,中间搭了块破木板用来让定型。
一锭银子,置办十来个这样的摊子不成问题。
看著比他一年收入还多的银钱,大叔到底心动了,满脸为难地看向骆玉冰:“这位姑娘,您看……”
骆玉冰摆摆手,朝著马车走了过去。
郑弘业嚇得脸白了一瞬,像即將被打的地鼠,嗖地一下子缩了回去,双手环抱胸口:“你你你,你要干什么!”
“你出来,”骆玉冰皱著眉,“我今天不打你。”
郑弘业鬼鬼祟祟地扒开帘子,只露出双將信將疑的眼睛:“当真?”
“现在出来不打你,再慢就说不定了。”骆玉冰的耐心有限,眉头皱得更紧。
郑弘业的眼珠转了转,把整个脑袋探了出来:“什么事,你说吧。”
骆玉冰看著他那怂样,突然感觉有点好笑,语气竟没来由地柔和了些:“你要买葫芦是你的事,只是我和阿幗先来的,那三串我要拿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