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还是被他夺了,並隨手就被丟弃了。
陆霄恶狠狠就掐住了她的脖子:“你当真想杀我……我哪里亏待你了,哪里?”
做著最灭绝人性的事,却还在质问她。
谢兰台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,细细的脖子,隨时都有可能在他手上被一折为二。
反抗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减弱。
“王妃……”
金二娘衝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。
力量在恢復,又惊又骇当中,她跌跌撞撞上前,欲用手上短刃进行袭击。
陆霄不得不回去应付这不速之客。
衣裳不整的谢兰台终於得了一息喘气的机会,捡起边上的火枪,打开保险扣,对准了陆霄——那个前世她尽费心机想要守护的人。
伴著“砰”的一声枪响,那火弹射中了陆霄的大腿。
是手抖得太厉害所致。
陆霄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,人已疼得动弹不得。
紧跟著,第二枪袭来,打中的是陆霄的肩膀。
他震惊回眸:
那是什么武器,隔著两三丈之距,竟能將他重伤。
“谢兰台,你……还真下得去手……”
陆霄眼底全是汩汩血泪,將手上刚夺下的短刃,冲她甩了过来。
那速度,快如闪电。
谢兰台想躲,可她遭受的惊嚇太重,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调动身子。
她本能地移动火枪,对著那短刃,想要打飞它,但手抖得根本对准不了。
这时,一道暗鏢袭来,改掉了短刃的飞转轨跡,偏离了她,噌地扎进了墙壁。
她大口喘气,转头看。
韩景渊从门外闯进来,犀利的目光飞快地一扫,看到她衣裳半散,云鬒鬢凌乱,眼神又惊又惧,身子在止不住地哆嗦,立刻扯下一片幔布,过来將她紧紧包住。
“没事了。没事了。”
他沉沉安抚。
谢兰台惊魂未定,深深吸著气,连他的名字都叫不上来,唯有眼泪在簌簌直淌,说不出来的委屈在翻江倒海。
陆霄倒在地上。
两枪都没射中要害,他在汩汩流血,又在哈哈大笑。
陆霄抚著伤口,表情是极度扭曲的,满面的血皰令他形同恶鬼,语气却是极度囂张的:
“萧临,如果你杀我,寧王会直接参你一本,乱杀朝廷命官,你不会有好下场。
“如果你想將我送官,我和谢兰台的过往,有真有假,一旦传得天下皆知,皇上一定会將她贬妻为妾……搞不好,还会赐死……
“这两条路,隨便你怎么选,都不可能善了,我这条命,本来就被你玩得快没了,临死,拉上一个垫背的,让你遗憾两世,我也不亏,一点都不亏……”
这是绝望之下的癲狂报復,也是他最后的垂死挣扎。
陆霄真的没料到,韩景渊所说的那句“来日,定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”,是这个意思。
竟是他给他下了毒。
昨日,他和寧王分析情况时,突然就毒发,当场就陷入昏迷。
醒来,脸上全是血皰,浑身虚软无力。
寧王说:“本王找人给你看了,说你中了血皰。毒发时,根本醒不过来,会成为活死人。本王是让人强行把你催醒的。
“你且与本王说说看,是谁害了你。本王可为你报仇。”
陆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萧临。
他如何甘心就这样死得稀里糊涂,本想直接揭发谢兰台杀人的事,想想不行,没多少杀伤力,报復强度不够。
於是他问:“有没有可以让我恢復体力的药。只需要半个时辰就够。我给王爷送上最后一份大礼,帮您最后一个忙。
“只要激萧临杀了我,您就可以参他,將他抓进去。再想法子除掉他。
“殿下,请听我一言,只要萧临活著,哪怕您坐上了龙位,他也能將您拉下来。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。”
寧王的目標是皇位。
谁敢成为他走向皇位的绊脚石,谁就得死。
为此,他哄著母亲皇贵妃出宫,邀请安北王妃过府,又利用沉璧的病,把萧临引来府上。
一切就为了这齣戏。
陆霄眼见得自己计划得逞,心下痛快著,这会儿,他只要做一件事:激怒他,杀了自己。
韩景渊见他居心这么恶毒,想衝上去,將人斩了。
这一刻,他后悔之极。
那日,他只是下毒,而不是直接灭口——虽然灭口的后果也很严重,但不及今日这般危险。
“王爷,王妃,这是陷阱,你们快走。这个人,我来应付……”
金二娘忽然大叫一声。
既是陷阱,四周肯定安排了人,都等著撞破这一幕,到时,局势会变得无比复杂。
“这个人,您不能杀,更不能和他扯上关係。
“哎呀,不好,外头已经有人在跑过来……快,马上离开……”
她耳力好,有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在传过来。
前院已经被人围住。
后窗是一个荷池。
萧临於国家是有功之臣,但是,长公主刚刚出事,他再闹出残杀王侯公子的事,必会下牢,而谢兰台就是祸首,肯定会有人参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