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目光如刃,森冷地逼视著眾人,那一身久居上位者的威压,让整个喜堂的空气都为之凝滯。
虽然这些年太后深居简出,鲜少过问朝政,但当年为助陛下登基,在陛下中毒之际,这位铁腕太后可是亲手血洗了大半个皇族。
那些染血的往事,至今仍是朝中老臣们不敢提及的禁忌。
“萧临……”
太后苍老的声音里带著刺骨的寒意:
“哀家这些年待你如亲外孙般疼惜庇护,你就是这般回报的?竟敢往哀家身上栽这等诛心的罪名?”
她突然转向一旁的韩老太太,手中凤杖重重顿地:
“韩飞燕!这些年你就是这么教养萧临的?是想诛九族吗?”
最后一句落地,堂上眾人跟著瑟瑟发抖。
诛九族这种事,太后绝对是驾轻就熟的。
韩老太太出列,面色如常,满口温和道:“如果真的以下犯上,自然应该诛九族,但太后娘娘,要是萧临所言非虚呢?拨乱反正,难道也要被诛九族,那天理何在?”
最后一句,面色一凛,竟无比刚硬地懟了回去。
太后的眼神一缩再缩,脸上浮现恍然之色:
“明白了,说到底,在背后挑唆,往哀家身上罗织罪名的人,是你啊,韩飞燕……来人啊,將这个挑拨离间者拿下。”
一声令下,立刻有太后的人上前。
那是太后的凤卫。
韩景渊立刻跳起来,直接拦在了凤卫面前,高声叫道:“太后娘娘何必这么著急拿人……听听我祖母怎么说的又不会少你一两肉?”
韩老太太则不疾不慢看向喜堂上神情各异的大官们,沉声说道:
“我这里有证人,可以证明,大乾朝最最尊贵的皇太后,意图顛覆拓跋氏的天下。
“今日,满朝臣工一大半都在这里,那就让你们做一个见证:我们的太后娘娘到底做了何等荒淫无道的丑事。”
这话一出,前来赴宴的百官,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给塞上:
皇族秘辛,是他们这些外人可以听的吗?
太后也一反平常的雍容高贵,沉著脸,看了一眼韩景渊,又看了一眼韩老太太:“你们祖孙俩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,有意借今日这场君臣同贺的宴会,给我皇族脸上抹黑?
“皇帝,韩飞燕以下犯上,萧临与之合谋,挑衅皇族威严,立刻將他们打入大牢,立刻……”
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辩驳的机会,就想將他们拿下问罪。
那个雷厉风行的太后又回来了,其强势的態度,立刻把百官嚇得一个个跪地,齐呼:
“太后请息怒。”
乾帝的面色也异常难看,但他没有大怒,而是冷静地叱问:
“燕太妃,今日,你若不能拿出足够的证据,朕定要將你凌迟处死。”
韩老太太则昂起了傲然的头颅,应声道:“若证明不了,老身可以以死谢罪;但是老身真的证明了,皇上英明盖世,自也不能包庇了自己的亲生母亲。”
这是在將乾帝的军啊!
朝臣们一个个暗暗吸气,嚇得额头生出一层汗珠子。
“朕自认,这一生,勤政爱民,將一生所有精力全奉献给了大乾朝。如果太后当真做了祸国伤民之事,朕一定不会偏私。”
乾帝以威严的声音说道,句句透著让百官心惊胆战的寒气。
“好。”
韩老太太爽快应下。
“来人,把人请上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