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箏在別墅里转了一圈,觉得有些无聊。
阳光正好,她决定下楼去小区里走走。
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,踩著一双舒適的平底鞋,隨手抓了个发圈將长发鬆松地挽起,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温柔。
小区环境很好,绿树成荫,道路乾净整洁,偶尔能看到几个遛狗的外国人。
云箏漫无目的地走著,享受著微风拂面的愜意。
就在她准备拐弯往回走时,突然看到路边一个头髮白的老人正扶著树干,呼吸急促,脸色发青。
老人穿著笔挺的中山装,看起来像是华国人,此刻却痛苦地弓著背,一只手死死抓著胸口,另一只手颤抖著想要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。
云箏心头一紧,立刻快步上前,“老先生,您怎么了?”
老人嘴唇发紫,呼吸越来越急促,声音断断续续,“药……药……,哮喘……”
云箏立刻反应过来——是哮喘发作!
她迅速蹲下身,扶住老人摇摇欲坠的身体,“您的药在哪里?口袋里吗?”
老人艰难地点点头,手指颤抖著指向自己的上衣口袋。
云箏赶紧伸手去摸,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。
“没有药!”她心里一沉,抬头环顾四周,发现不远处有一家药店,招牌上写著“pharmacy”。
“您坚持一下,我马上回来!”云箏轻轻將老人扶到路边的长椅上,让他靠坐好,隨即转身朝药店飞奔而去。
她跑得极快,长发被风吹散,发圈不知何时掉了,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。
衝进药店时,她气喘吁吁地对店员道,“我需要哮喘药,得快!”
店员被她著急忙慌的样子和语气嚇了一跳,但很快反应过来,迅速从柜檯里拿出一支吸入剂。
云箏掏出钱包,隨便抓了一把现金塞给店员,“不用找了!”
她转身衝出药店,心跳如擂鼓,生怕老人撑不住。
回到长椅旁,老人已经瘫软地靠在椅背上,双眼半闭,呼吸微弱。
云箏赶紧拆开包装,將吸入剂递到他嘴边,“老先生,吸气!快!”
老人颤抖的手指握住吸入剂,深深吸了一口药物。
云箏半跪在他面前,一手稳稳扶著他的后背,另一手轻轻拍抚,帮助药物更好地进入肺部。
“再来一次,慢慢吸气...“她轻声引导,声音温柔。
第二次吸入后,老人剧烈起伏的胸膛终於渐渐平缓。
他靠在长椅上,闭眼喘息片刻,这才缓缓睁开双眼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,正好映照在云箏关切的脸庞上。
就在这一瞬间,老人的瞳孔微微收缩,握著吸入剂的手突然一颤。
他定定地看著云箏的脸,目光从她弯弯的眉眼流连,最后落在她右耳垂上若隱若现的瓣胎记上。
“您还好吗?“云箏察觉到老人异样的目光,以为他还不舒服,连忙凑近检查他的呼吸状况。
老人迅速收敛了表情,嘴角重新掛上和蔼的微笑,“没事,小姑娘,我好多了。“
他的声音恢復了平稳,但眼神深处仍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震动。
他借著整理衣领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失態,中山装的领口被他无意识地抚平又捏皱。
云箏注意到老人修长的手指上戴著一枚古朴的玉扳指,在阳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。
“您確定不需要去医院吗?“云箏不放心地追问。
老人摇摇头,目光柔和地注视著她,“不用了,老毛病了。你...“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用词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“
“我叫云箏。“她笑著回答,伸手將散落的髮丝別到耳后,那个瓣型的小胎记再次映入老人眼帘。
老人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,眼神变得深邃:“云箏...好名字。“
他慢慢坐直身体,语气突然变得郑重,“云小姐,今天多亏你出手相救,这份恩情我记下了。“
云箏被他突然正式的语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“您太客气了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