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沉枫其实並没有很多要收拾的。
只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待在那儿了,寧梔心思縝密,他跟她待的越久,他就越容易露馅。
他回到房间,不放心的拿出手机点开了1楼客厅的监控。
视频里的寧梔就像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,眼神没有焦距的望向窗外,眉头微微拧著。
墨沉枫看著自家太太的模样,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住。
他终究是没有勇气再看下去,切换手机界面,指尖悬在通讯录上方,拨通了寧梔主治医生的电话。
窗外朝阳初升,清晨的阳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孤独地投在空荡的墙面上。
“夫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?”
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,医生的声音沉了沉,“出来了,抑鬱症没有好转还有加深的跡象。“
“是这几天没有按时服药,还是夫人心情不好?”
“药每天都是按时吃的,我看著她吃的。不过……”墨沉枫的声音带著几分无奈和心疼,“她的心情一直不好。”
他的指节抵在眉心,用力到发白,他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夫人现在已经是重度抑鬱症,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和理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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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说了很多,墨沉枫也全都记在了心里。
手机屏幕暗了又亮,他点开加密相册,里面全是寧梔的照片。
有她低头插时睫毛投下的阴影,有她蜷在沙发上看书时滑落的毛毯,也有她生日那天对著烛光偷偷抹眼泪的侧脸。
不过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,最近几年她已经开始越来越排斥拍照了。
墨沉枫盯著手机屏幕上的照片,指尖轻轻摩挲著寧梔的侧脸。
医生的话在他脑海中迴荡,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切割著他的心臟。
他忽然站起身,快步走向门口。
墨沉枫知道不能一个人留她在这儿,他必须带她一起走。
哪怕云箏不见他们,不认他们,会给寧梔带来伤害。
那些也都是后话了,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而且这一直都是寧梔心头的尖刺,不能不拔掉。
客厅里,寧梔依然保持著那个姿势,纯白的裙摆散落在地上,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髮丝。
她就像是一朵即將凋落的梔子,纯洁美好让人心疼。
听到脚步声,她微微转过头,眼神空洞地望向他。
“梔梔。“墨沉枫在她面前蹲下,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,將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,“跟我一起去京城吧。“
寧梔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,像是被什么刺痛了。
她抽回手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不去,你一个人去吧。“
“你需要换个环境,医生也建议...“
“我说了不去!“寧梔突然提高了声音,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,“你知道的……,你都知道的!“
“去哪儿都行,就是不去京城。”寧梔委屈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。
墨沉枫的心狠狠一沉。
他当然知道,20年前云箏就是在京城的医院丟的,从此京城也就成了寧梔这辈子都不想踏足的地方。
“梔梔……”墨沉枫抱著她的手紧了紧,低沉的嗓音带著几分颤意,“总得出去走走,不是吗?”
“去哪儿都可以,唯独那儿不行!”寧梔推开了他,虚弱的语气中满是坚决。
墨沉枫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。
他伸手想抱住她,却被她躲开。
寧梔蜷缩在沙发角落,声音颤抖,“京城的每条街道,每个转角,都让我觉得...觉得她可能就在某个地方,而我却找不到她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