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凌鹤深吸一口气,胸口微微起伏,指尖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瞬,才缓缓压下。
房门无声地滑开,暖黄的灯光如水般倾泻而出,勾勒出云箏单薄的身影。
她坐在床边,纤细的手指紧紧攥著床单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柔软的布料被她捏出深深的褶皱。
听到门开的声响,她的肩膀轻轻一颤,却没有抬头,只是將脸垂得更低。
傅凌鹤的脚步在门口顿住,喉结滚动了一下,像是有什么哽在喉咙里,让他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两天了。
从a国回来到现在整整两天,她把自己锁在这个房间里,拒绝所有人的靠近,甚至连他都被那道薄薄的门板隔绝在外。
他站在门外,有时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。
傅凌鹤承认自己很担心她,但同时他也明白她需要时间一个人好好静一静。
他小心翼翼地走近,皮鞋踩在地毯上,没有发出半点声响。
傅凌鹤在她面前半跪下来,仰头望著她,目光一寸寸描摹著她苍白的小脸。
“箏箏。”他轻声唤她,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带著不加掩饰的心疼。
云箏终於缓缓抬起眼,睫毛湿漉漉的,还掛著未乾的泪珠。
她的眼眶通红,鼻尖也泛著淡淡的粉色,脆弱到了极点。
她的唇轻轻颤了颤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抿紧了,最终只是无声地落下两行泪。
傅凌鹤的心臟狠狠一缩,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
他伸手,掌心贴上她的脸颊,拇指轻柔地擦过她眼下湿润的泪痕,指腹的温度熨帖著她冰凉的肌肤。
“乖,別哭。”傅凌鹤低声哄她,嗓音低沉而温柔,像是怕惊扰了她。
可人在最委屈的时候,越是听到最爱的人的安慰,越是控制不住情绪。
云箏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手背上,滚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她哽咽著,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清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,“让你担心了……但是傅凌鹤,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傅凌鹤再也忍不住,一把將她拉进怀里,双臂紧紧环住她单薄的身子。
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,混杂著泪水的咸涩。
“不需要道歉。”男人的声音沉沉的,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你不需要为任何事情道歉。”
云箏的脸埋在他的肩头,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衫,湿热的触感透过布料渗进他的皮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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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抓著傅凌鹤的衣襟,指尖微微发抖,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。
“我不会认他们,但我无法改变我身上流著墨家人的血。”云箏直直的看著傅凌鹤的眼睛,坚定的语气中带著几分试探,“你……会介意吗?”
“不重要。”傅凌鹤打断她,掌心贴著她的后脑,轻轻揉了揉她的长髮,动作轻柔,“什么都不重要,只有你最重要。”
云箏的呼吸滯了一下,眼泪流得更凶,像是决堤的洪水,怎么都止不住。
傅凌鹤低下头,唇轻轻贴在她的发顶,吻了吻她柔软的髮丝,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,“箏箏,看著我。”
云箏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,眼眶通红,鼻尖也红红的,像只受惊的小兔子,连睫毛都湿成一簇一簇的,在灯光下泛著细碎的光。
傅凌鹤凝视著她,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心疼和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