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该怎么说?难不成要说她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?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墨家的事?
傅凌鹤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,忽然俯身在她颈间轻嗅,低沉的嗓音带著几分危险的意味,“撒谎的小朋友,是要受惩罚的。“
云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,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。
就在她以为傅凌鹤要继续追问时,男人却突然直起身,重新端起那碗燕窝。
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“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吃完,然后睡觉。“
云箏乖乖接过碗,小口小口地喝著。
温热的燕窝滑过喉咙,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。
她能感觉到傅凌鹤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,像一张无形的网,將她牢牢锁著。
“好了。“她放下空碗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。
傅凌鹤接过碗放在一旁,突然伸手將她打横抱起。
云箏惊呼一声,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。
“既然累了,就早点休息,別胡思乱想。“傅凌鹤將她轻轻放在床中央,拉过被子仔细盖好,然后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,“晚安,傅太太。“
云箏望著他稜角分明的侧脸,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,“你要去哪?“
傅凌鹤挑了挑眉,语气轻佻,“洗澡。怎么,傅太太要再陪我洗一次?“
云箏脸一热,鬆开手钻进被子里,“谁要和你一起......“
听著浴室传来的水声,云箏蜷缩在被窝里,脑海中不断回放著书房里听到的对话。
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。
半个小时后,浴室的水声停了,云箏赶紧闭上眼睛装睡。
她能感觉到傅凌鹤轻手轻脚地上床,温暖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。
男人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,將她往怀里带了带。
傅凌鹤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髮丝,他能感受得到他刻意放轻的呼吸。
他知道她在装睡,但也並未拆穿,仔细拉过被子替她盖好。
窗外,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,只余下零星的光点透过纱帘洒落在地板上,勾勒出模糊的光斑。
云箏的睡裙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,在冷白的月光下泛著莹润的光。
傅凌鹤的指尖在她肩头停留了一瞬,最终只是克制地收紧了手臂,將她搂得更紧了些。
云箏的背脊贴著他温热的胸膛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。
云箏悄悄睁开眼,借著微光看向窗外摇曳的树影。
一片梧桐叶被风捲起,轻轻拍打在玻璃上,发出细微的“嗒“声,又很快被夜色吞没。
云箏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动了动,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傅凌鹤的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,低沉的声音带著睡意朦朧的沙哑,“睡不著?“
云箏僵了一瞬,没想到他竟醒著。
她顺势转过身將脸埋进他的胸膛,闷声道,“有点冷。“
傅凌鹤低笑一声,將她搂得更紧。
被子隨著他的动作掀起一阵细微的气流,带起枕畔若有似无的茉莉洗髮水香气。
“这样呢?“他的声音从胸腔传来,震得她耳膜微微发麻。
云箏没有回答,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。
傅凌鹤的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抚,节奏缓慢而规律。
“睡吧。“他的唇贴在她额角,声音轻得像是嘆息,“我在这里。“
云箏闭上眼睛,听著他逐渐平稳的呼吸,紧绷的神经终於慢慢放鬆。
夜风渐止,梧桐树的影子不再摇曳,安静地投映在窗帘上,如同一幅定格的水墨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