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宇驍挣扎著想替自己辩解,却在听到他的话后无力的垂下了手,其中也只是一句低低的闷哼,“你不懂……”
蒋忱御直接鬆开了手,他就如断了线的风箏瘫在了地上。
“我不懂?“他扯开领口,眼底戾气翻涌,“我只知道,你连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。“
“订婚宴上让她站在台下,看你跟別人交换戒指,现在又哭诉'不乾净'?“他冷笑,“你脏的从来不是身体,是这颗烂透了的心!“
程宇驍瞳孔骤缩,呼吸急促。
蒋忱御攥住他的头髮,强迫他抬头,一字一顿,“既想要鱼,又想要熊掌,却偏要装受害者!“
“懦弱又贪婪,你也配说爱?“
岑黎安指尖发颤,裙摆被攥出褶皱。
“你用十年证明自己不配。“
“而我这个后来者又爭又抢,我们註定会走到最后。“
他鬆开手,冷眼看著程宇驍狼狈喘息,最后丟下一句,“记住,你连做她备选的资格都没有。“
蒋忱御將岑黎安打横抱起,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,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。
皮鞋踩过散落的玫瑰瓣,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
走了几步,他突然停下。
阳光在他侧脸投下锋利的阴影,下頜线绷得极紧。
“程宇驍。“
他没有回头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“安安现在是我女朋友,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。“
岑黎安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,那声音低沉而危险。
“你要是敢靠近他半步,那可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的了。“
蒋忱御微微侧首,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一道细线。
怀里的岑黎安心头一动,她抬眸愣愣的看著他的侧顏。
他立即收紧了手臂,低头时眼神已然温柔。
“嚇到了?“拇指抚过她泛红的眼角。
岑黎安摇头,把脸埋进他颈窝。
蒋忱御迈开长腿,抱著她穿过园拱门。
身后传来程宇驍嘶哑的喊声:“安安!“
他没有回头。
岑黎安攥紧了他的衬衫前襟。
“我在。“他吻了吻她发顶,“我们回家。“
阳光將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,在鹅卵石小路上拖得很长。
远处喷泉的水声渐渐模糊,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。
蒋忱御抱著岑黎安坐进车里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。
车门关上的瞬间,他立刻察觉到她身体不自然地紧绷,她的右脚微微悬著,不敢完全落地。
“脚又被弄疼了吧?“他声音骤然沉了下来,单手解开西装扣子俯身去看。之前医生明明说过她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。
岑黎安下意识想往后缩,却被他握住小腿。
裙摆滑落间,露出脚踝处一片刺目的红肿,比宴会前严重了许多,皮肤下甚至泛著淤血的青紫。
蒋忱御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,指节捏得发白。他记得今天出门前,她还笑著跟他说“已经能穿高跟鞋了“。
“程宇驍拽的?“他声音里压著骇人的冷意,拇指却极轻地抚过她肿胀的皮肤。
原本已经癒合的旧伤被外力生生撕裂,难怪她刚才在园里站都站不稳。
岑黎安抿著唇没说话,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“回兰序阁。“他按下隔板对司机说完,突然扯下领带缠在掌心。
岑黎安还没反应过来,就感觉脚踝被温热包裹,他竟用领带做缓衝,隔著丝绸替她冰敷。
“你...“她怔怔地看著这个在外人眼里永远矜贵的男人,此刻单膝跪在车垫上,手工定製的西装裤被压出褶皱。
他低著头的样子专注得近乎虔诚,仿佛掌心里不是她扭伤的脚踝,而是什么稀世珍宝。
车內一时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。
直到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,蒋忱御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伤处最严重的位置。
“忍忍。“他立刻放轻力道,声音哑得不像话,“上次带你去的公寓有药,比去医院近。”
岑黎安没说话,只是静静的看著他,眼睛红的像兔子。
蒋忱御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,突然抬头。
阳光从车窗斜斜切进来,照得他眉眼如刀刻般锋利,却在看到他的瞬间柔和了下来。
车驶入隧道,黑暗里她听见他解开腕錶扔到一旁的声音。
下一秒带著薄荷气息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瞼上,混著些许血腥味,不知是他的,还是程宇驍的。
“闭眼休息。“他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头,“到家我叫你。“
岑黎安悄悄攥紧他胸前的衬衫,布料下传来剧烈的心跳声,分不清是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