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眉眼在灯光下格外清晰,睫毛浓密如鸦羽,在眼瞼投下一片阴影,而那双深邃的瞳孔里,映著她略显慌乱的模样。
“哪儿?”她故作镇定,指尖轻轻拨开他的眼瞼,指腹不经意蹭过他的皮肤,触感温热而乾燥。
她凑得更近,呼吸几乎拂在他脸上,“没看到东西啊……”
傅凌鹤低笑一声,喉结滚动,忽然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不轻不重,却让她无法挣脱。
他的嗓音低沉带笑,带著几分戏謔,“怎么会没有?”
云箏一怔,下意识抬眸,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他指腹摩挲著她的腕骨,慢条斯理道,“我眼睛里,不都是你吗?”
云箏:“……”
她瞬间鬆开手,把他推开了些,耳尖“唰”地烧了起来,“傅凌鹤,你从哪儿学的这么多土味情话?”
男人闷笑出声,胸腔震动,顺势握住她挥过来的手,指节穿过她的指缝,十指相扣,將她纤细的手按在座椅上。
“土?”他挑眉,另一只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,嗓音低哑,“可你耳朵红了。”
云箏恼羞成怒,抬脚就要踹他,“鬆手!”
傅凌鹤早有防备,膝盖一压,抵住她乱动的腿,俯身逼近,薄唇几乎贴在她耳边,“再动,安全带可绑不住你了。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带著淡淡的雪松香,云箏浑身一僵,呼吸微滯,瞪他,“你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,红灯已转绿,停滯的车流开始移动,灯光在挡风玻璃上流淌,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。
傅凌鹤慢悠悠地坐回驾驶座,单手搭著方向盘,袖口微卷,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,腕骨线条凌厉。
他目视前方,唇角却勾著笑,嗓音低沉,“坐好,傅太太。”
云箏一把扯过他的西装外套蒙住头,声音闷闷的,带著几分羞恼,“开你的车!”
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,车水马龙喧囂而过,而车厢內,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,久久未平。
半个小时后,傅凌鹤的库里南稳稳停在一栋玻璃幕墙大厦前,车灯熄灭的瞬间,大厦门口的迎宾已经快步上前。
他绕过车头,修长的手指搭在副驾驶门把上,轻轻一拉,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,“夫人请下车。”
云箏踩著细高跟迈下车,裙摆隨著动作盪开一道优雅的弧度。
傅凌鹤的手適时扶在她腰间,掌心温度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,像块烙铁烫得她耳尖又泛起红晕。
“傅总。“身著暗纹旗袍的经理九十度鞠躬,髮髻上的珍珠步摇纹丝不动,“您的包厢一直留著。“
拍卖厅入口处的水晶验资台前还排著长队,几个穿著高定的名媛正焦躁地翻找资產证明。
在京城傅凌鹤这张脸就是最大的资本,所以根本就不用验资,服务员直接带他们去了包厢。
电梯直达二层,全景落地窗外,一楼整个拍卖场尽收眼底。
包厢里冰镇著的唐培里儂香檳泛著细密气泡,云箏刚端起酒杯,傅凌鹤忽然从背后环住她,伸手拿走了她的酒杯。
“这酒的度数不低,想尝尝味可以,夫人要是一不小心喝多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傅凌鹤修长的手指捏著香檳杯,杯壁凝结的水珠顺著他的指节滑落。
他將杯沿轻轻抵在云箏唇边,低沉的嗓音里带著几分诱哄,“只准尝一口。“
云箏眼尾微挑,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口。
冰凉的酒液滑过舌尖,气泡在唇齿间炸开,带著清甜的果香,微醺的味道瞬间蔓延。
她刚要再喝,傅凌鹤却已经將酒杯移开。
“傅总这么小气?“她不满地撇嘴,红唇上还沾著晶莹的酒液。
傅凌鹤眸色一暗,忽然俯身,薄唇贴上她湿润的唇瓣。
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,云箏下意识抓住他的衬衫前襟,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胸膛。
“这样尝味道。“他退开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,“更安全。“
云箏耳根发烫,正要发作,拍卖师的声音清晰传来,“女士们先生们,欢迎蒞临今晚的嘉德春季拍卖会。“
拍卖师浑厚的声音通过环绕音响传遍全场,“第一件拍品,明代永乐青缠枝莲纹梅瓶,起拍价500万……“
云箏伸手把男人推开,欲盖弥彰地坐直身子,纤长的手指理了理微乱的髮丝。
她目不斜视地盯著拍卖台,刻意避开傅凌鹤灼热的视线,可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的慌乱。
“明代永乐青缠枝莲纹梅瓶,成交价八百二十万!“拍卖师一锤定音。
傅凌鹤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始终落在云箏身上。
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,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手腕,故意將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。
“下一件拍品,清代乾隆御製珐瑯彩鸟纹碗...“
云箏强迫自己专注於拍卖,却感觉男人的气息无处不在。
他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一缕髮丝,若有似无地把玩著。她猛地转头,正对上傅凌鹤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“傅太太看得这么认真。“他压低声音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,“是打算给我挑件礼物?“
云箏轻哼一声,故意往旁边挪了挪,“傅总想要什么自己拍就是了。“
傅凌鹤低笑,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,指腹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,“我想要什么,傅太太不清楚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