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柜里五彩繽纷的冰淇淋球散发著甜蜜的凉气。
云箏纠结地咬著下唇,傅凌鹤已经对店员说,“开心果和覆盆子双拼,度减半,坚果碎单独放。”
他转头解释,“这样既能补充钙质,又不会太甜,放心吃。“
阳光透过遮阳伞在木桌上投下圆形的光斑。
云箏小口抿著冰淇淋,冰冰凉凉甜甜的很满足。
“你不吃吗?“她舀了一勺递过去。
傅凌鹤就著她的手尝了一口,忽然倾身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奶油,“很好吃,你吃吧。“
两人耽搁了一会儿,回檀溪苑已是日影西斜。
主臥浴室里,云箏泡在滴了薰衣草精油的浴缸中,水面上漂浮的玫瑰瓣隨著水流轻轻荡漾。
磨砂玻璃门外,傅凌鹤正在整理医生给的孕期护理手册,纸页翻动的沙沙声混著流水声,让人昏昏欲睡。
“別睡著。“傅凌鹤敲了敲门,声音隔著水汽显得格外温柔,“涂完按摩油再睡。“
云箏裹著浴袍出来时,臥室只亮著床头两盏琥珀色夜灯。
傅凌鹤坐在床尾,掌心搓热著一瓶淡金色精油,空气中顿时瀰漫开甜杏仁与荷荷巴的清香。
“躺好。“他拍拍身边的孕妇枕,“今天学了个新手法。“
云箏侧臥在定製的弧形枕上,浴袍下摆被轻轻撩起。
微凉的空气刚触及皮肤,傅凌鹤温热的手掌就覆了上来。
从耻骨开始,他用手腕带动掌心做环形按摩,力道恰到好处地穿透表皮层又不至压迫子宫。
“医生说要从下往上涂。“傅凌鹤的声音因专注而低沉,指尖沿著她隆起的弧度画著螺旋,“这样能预防纤维断裂。“
精油在体温下渐渐化开,甜香愈发浓郁。
云箏感觉到他的手掌在侧腰停留得格外久,那里最近出现了几条淡粉色纹路。
傅凌鹤的拇指轻轻抚过那些细纹,突然低头吻了吻。
云箏生產结束他绝对不会让她的肚上留下一条妊娠纹的。
按摩到肩背时,傅凌鹤的手法变成了长推。
他的手掌从云箏的蝴蝶骨滑到尾椎,反覆数次后突然轻笑,“安安说蒋忱御给她涂油时把整瓶打翻了,傅先生的技术倒是不错。“
云箏想像著那个画面,笑得肩膀轻颤。
“那是,蒋忱御能跟你老公我比?”傅凌鹤傲娇的帮云箏涂著妊娠油。
“翻过来。“傅凌鹤帮她调整姿势,在背后垫了三个鹅绒靠枕。
当他的手指触到肚脐周围时,云箏突然“啊“了一声。
“弄疼了?“傅凌鹤立刻停手。
云箏拉著他的手按在右腹:“宝宝在踢你。“
掌心下的跳动清晰有力,像一颗小星星在黑暗中闪烁。
傅凌鹤保持著这个姿势不敢动,直到那阵胎动平息,才继续將剩余的油涂抹开。
他的动作变得更轻了,仿佛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窗欞。傅凌鹤拧紧精油瓶盖,发现云箏已经半闔著眼睛。
他轻手轻脚地为她换上真丝睡裙,却在系腰带时被握住了手腕。
“书上说...“云箏的声音带著睡意,“爸爸多和宝宝说话,出生后会更亲近...“
傅凌鹤怔了怔,慢慢俯身靠近她隆起的小腹。
这个在谈判桌上舌战群雄的男人,此刻竟有些词穷。
“宝宝,宝宝,我是爸爸。”他清了清嗓子,稍稍缓和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,才又继续道,“今天表现很好,没让妈妈难受。“
云箏噗嗤笑出声,睡意都散了几分。
傅凌鹤耳根发红,索性躺下来將耳朵贴在她肚皮上。
这个姿势让他昂贵的衬衫皱成一团,髮型也蹭乱了,哪里还有半点高冷傅氏掌权人的样子。
云箏轻轻梳理著他的黑髮,唇角泛著幸福的笑。
遇到傅凌鹤是她此生最幸运的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