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韩韞也是几百岁的存在。
而且韩韞的身体早在阴差阳错之下与鬼同化了,有种说法叫肉身成圣。
而韩韞,搞笑了,他是肉身成鬼……
不过这也算是徐老怪的后手之一。
万一需要一具合適的身体,韩韞是最合適的了。
只不过韩韞太难啃了,耗了这么久才同意。
“那好,既然你同意了,那我承诺过的也一定会做到。”
接著,徐老怪手掌一挥,暗室的四周突然明亮了起来。
墙壁上嵌满了青铜灯。
韩韞身上那一根根符文红线却越发明显了,上面是一个个小巧的青铜铃鐺。
徐老怪盘腿坐下,往嘴里塞了一枚铜钱,开始移魂。
韩韞垂眸压下眼底翻涌的暗色,红线之上的铃鐺隨著他抬腕的动作哗啦作响。
他指尖凝出一缕诡异黑雾,在徐老怪骤然放大的瞳孔中,径直按向自己心口。
“你做什么!“徐老怪慌忙掐诀。
却见韩韞的躯体泛起诡异的琉璃色,骨骼经络竟在黑雾之中纤毫毕现。
暗室四壁的镇魂符无风自燃,数盏青铜灯里的尸油突然沸腾——
本该被禁錮的將军魂魄,此刻正化作万千黑线缠上徐老怪的即將离体的魂魄,主动往外拖拽。
而那红线寸寸断裂,铃鐺化为齏粉。
“无神相??“徐老怪声音变了调,手中铜钱“咔嚓“裂开了一道缝。
他这才惊觉韩韞身上那枚玉佩正在散发著幽幽的红光——正是將军从前送给吴秋秋的玉佩那另外一半。
黑雾突然剧烈翻涌,少女清脆而愤怒的声音好似从玉佩里传来:“你老棺材瓤子,这一次你还是失败了。“
无数猩红丝线自玉佩迸射,將徐老怪钉成提线木偶的姿势。
浓郁黏糊的黑雾一拥而上,同时把他彻底围剿其中。
韩韞在黑雾中睁开眼,苍白的唇勾起讥誚弧度:“你这老怪可能不知道,吴秋秋与我共同温养的魂玉,到了一定程度之后,能心意相通,並千里援助?......而你心心念念的神胎,已经成为最爱吃孤魂野鬼的怪物了“
锁链应声而断,將军长枪在手,正泛起妖异的红光。
长枪疯狂地汲取黑雾。
好似得到果的孩童,大口大口贪婪的吞噬。
他动作坚定而利落的一刺,刺进了包裹住徐老怪的那一团蠕动黑雾。
“啊啊……”
徐老怪不甘的咆哮从里面传出: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……”
明明板上钉钉的事情,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变故。
不甘心,他不甘心啊。
那声声怒吼,最后似变成了厉鬼的咆哮。
让整个暗室为之颤抖,隨时要坍塌的样子。
韩韞丝毫不为所动。
长枪一击破掉蠕动的黑雾。
暗室似乎也在这瞬间撑到了最后,寿终正寢了。
隨著轰的一声,暗室坍塌,一片灰尘。
韩韞不得不暂避锋芒,离开暗室的废墟。
隨著暗室坍塌,似乎也发生了连锁反应。
韩韞觉得整片天地都在颤抖,摇摇欲坠。
像是有怪兽的怒吼在急促逼近。
这是……
雪崩了!
韩韞立马反应过来,在雪崩来临之前,化作一团黑雾消失於废墟。
至於徐老怪,韩韞没有看到他的尸体。
只知道暗室塌了,雪崩了,徐老怪无论生死都被埋在了里面。
一边白茫茫,雪崩的景象宛若天崩地裂一般。
韩韞身上浓雾渐渐散去,目光阴晴不定的看著雪崩的地方。
这场雪崩到底是意外,还是徐老怪最后的手段?
直到此时此刻,韩韞都无法確定徐老怪是生是死。
老东西,真难杀。
“韩韞,韩韞你没事吧?你那边好大的动静。”
吴秋秋的声音又从玉佩之中传了过来。
“雪崩了,我没事。秋秋你救了我一次。”
韩韞真切地说道。
要不是关键时刻玉佩被激活,他恐怕还得另寻他法。
而吴秋秋这么厉害,也是韩韞没有意料到的。
“你没事就好!韩韞,我也有事,我们西南见。”
话落,玉佩之中再无回音。
韩韞敏锐地察觉到吴秋秋也在办一件大事。
而吴秋秋说西南见,说明她那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,並且不需要他。
那他就如吴秋秋说的,和她西南再见。
就在这时。韩韞听到一声熟悉且疑惑的声音。
“哎我艹,我让你们把將军刨出来,没让你们把雪山刨塌了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