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害怕,对方就在入口那里狩猎,等她探头。將她的脑袋直接砍掉。
同时,心里又抱著侥倖心理。
万一对方不在呢?
那她是不是可以趁机跑出去……
是吧?可以的?
她已经憋不住气了,肺要爆炸了。
在撑到极限后,外面依旧无声无息。
骆雪然慢慢从睡袋里探出脑袋,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著帐篷里面。
里面空无一人,唯独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了,透过那个小小的洞口,外头的黑暗像是要把一切都慢慢吞噬。
但,骆雪然还是鬆了口气。
因为对方不见了。
现在,她只要衝出去,拼命的跑就行了。
骆雪然坐了起来。
刚要爬起来,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歌声救又一次响起了。
“找呀,找呀,找朋友……”
她嚇得一动不敢动。
不过,这一声过后又没有声音了。
就像听见的只是错觉。
她死死盯著洞口,儘量让自己冷静下来,然后爬过去,偷偷看外面的情况。
果然外面什么都没有。
可她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,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突然从帐篷的上方伸了下来。
“找到一个好朋友,嘻嘻。”
这一声,无比尖锐,带著一种撕破喉咙般的奸笑。
“啊!!!!”
骆雪然被嚇得惊声尖叫。
那张脸的皮完全鬆了,因为脸是倒垂著的,所以堆到了额角处。
松松垮垮的就像一堆猪皮一样。
完全看不清五官。
只觉得白的。
她不要做这个被找到的好朋友!
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竟然抡起一瓶矿泉水砸过去。
也不敢看,不管三七二十一,提脚就往前跑。
她顺著路一直跑啊一直跑。
后面的歌声便不急不缓地一直跟著。
她的焦急,恐惧,和对方的不急不缓,形成强烈的衝突。
就像猫系老鼠一样隨意。
而对方越是这样,骆雪然便越是崩溃。
因为不管她怎么跑,对方和她都保持在同样的距离內。
这不是它追不上。
而是它在玩耍。
要戏弄到骆雪然精疲力尽,完全绝望以后,才会出手將骆雪然一击毙命。
骆雪然也同样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,崩溃的她改变不了现状。
只能被动地承受,且配合对方的猫鼠游戏。
她是那只慌乱逃窜的鼠。
绝望且没有出路。
怎么办?
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。
生怕因为自己看了,她就马上成了刀下的好朋友。
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。
道路並不平坦,她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头,当场就被绊倒在地。
歌声停顿了一秒。
接著是尖锐的怪笑声。
“找到一个好朋友,好朋友......”
它在接近。
骆雪然却已经爬不起来了。
腿完全软了。
“不要,你不要过来。”
她趴在地上,惊恐地看著那个东西。
发现它长得十分矮小,只有一米多高。
之所以身上的皮皱巴巴的,是因为那本身就不是它的皮,是一种完整的人皮堆叠在它的身上,但因为它本身矮小所以撑不起来,就全是褶皱。
就是这种不合適所带来的衝击,才看上去越发可怕。
它当然没有听到骆雪然的求饶。
只是一边唱著童谣,一边拎著斧头接近骆雪然。
隨著越来越接近,她明显感觉那歌声开始变调。
越发的尖锐,阴冷,似乎还渗透著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。
完了。
骆雪然僵在原地。
终於,它来到了骆雪然的面前。
“好朋友~”
唱到最后的三个字,音调陡然拔高。
就像婴儿的嚎哭,却带著撕裂感。
震破耳膜。
斧头,高高的举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