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临舟房间。
阳光透过窗欞,在木质书桌上投下规整的光斑。
陆临舟坐在书桌前,手里是封印著军校徽章的牛皮信封。
信封是上午邮局送来的,落款是他军校的教导员。
本以为是部队的例行通知,拆开才发现,里面装著的是林穗穗的中专入学文件,附带著一张报名须知。
字跡工整,標註著报到的时间和所需材料。
他指尖轻轻摩挲著文件上“林穗穗”三个字,喉结无声滚动。
林穗穗还是要跟著他回军校念书的。
原本想把文件收进抽屉,等她从外面回来再亲手交给她。
可文件放在桌角,他盯著摊开的军校教材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封浅棕色的信封,像被什么东西勾著,连思绪都跟著乱了。
他觉得,他好像应该亲手把这封信交给她,儘快。
她肯定想赶紧知道这个好消息。
有了这个想法,陆临舟几乎没再犹豫,把信封塞进外套的內兜贴身放著,起身就走。
……
陆临舟在广播站找了一圈,没找到林穗穗的人。
不仅人没找到,甚至也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。
陆临舟想了想,回头去了趟办公室。
陆临舟站在门口,指节叩了叩门板,声音不高,带著点沉稳:“请问,徐蕊同志在吗?”
听到声音,办公室其他几个人都喊了声徐蕊。
正在整理稿件的徐蕊抬头,看见是他,手里的笔顿了顿,赶紧起身:“陆……陆同志,您找我?”
她还是有点怕陆临舟,他周身那股军人特有的沉敛气势,总让她下意识绷紧神经。
陆临舟走进来,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语气依旧平稳:“请问,穗穗去哪儿了?她不在广播站。”
“穗穗去医院了。”徐蕊把笔放在桌上,声音放轻了些:“大概半小时前走的。”
“医院?”陆临舟的肩线瞬间绷得更紧,声音里难得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,“她生病了?”
徐蕊摇了摇头,脸上带著茫然:“不清楚,她没说不舒服,就说去趟医院,我还以为……”
话没说完,陆临舟已经转身往门外冲了出去。
————
省城医院,白灰刷的走廊墙皮有些斑驳,墙角还沾著点没擦乾净的水渍。
消毒水的味道裹著窗外飘进来的槐香,落在候诊区的蓝色木质长椅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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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穗穗坐在靠窗的位置,等著叫她的名字。
吴景越坐在她旁边,手里捏著张叠得整齐的检查单,纸边都被指尖摩挲得发毛了。
他眼神没落在检查单或是林穗穗身上,反而时不时往斜前方瞥。
“景越哥,你想什么呢?”林穗穗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。
护士站旁,一个穿白色的確良护士服的女人正看著他们。
护士帽的带子系在下巴后,露出的鬢角別著枚小小的珍珠发卡,手里还拿著本翻开的病歷夹,目光却没在纸上。
林穗穗刚好对上那护士的目光。
对方赶紧移开眼,却还是忍不住又扫了过来,眼神里带著点探究。
林穗穗微微挑眉,轻声问:“是认识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