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泽忽然瑟瑟发抖道:“我刚从外面回来,现在好冷,只想喝那个,自从喝了那一次,就一直念念不忘,现在馋得很。”
顾玉的手刚从他温暖的怀里抽出来,怎会不知他是装的。
不过是他睚眥必报,藉机为难酈若。
但人的心本就是偏的,顾玉正跟君泽浓情蜜意,君泽这点小小的要求,顾玉还是应下了。
她还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藉口:若这口气不让君泽痛快出了,后面他还不定怎么难为酈若。
如此一来,顾玉忽然理解了几分耽於美色的昏君心思。
看著君泽含笑的桃眼,不由感嘆美色误人。
未免酈若从中使坏,顾玉特地说是她要喝,不过是让酈若多做一些。
酈若端著羹汤走进来的时候,君泽正在用手绕著顾玉的一缕青丝,动作隨意亲昵。
但顾姐姐表情严肃,一脸认真地跟君泽说著话,对他的小动作浑然未觉。
亦或者察觉了,也不在意。
看到她进来,君泽还挑衅一笑,跟顾玉凑得更紧了些。
更衬得君泽像是蛊惑人心的卑鄙小人。
酈若重重地將食盒放在桌子上,里面不仅有银耳莲子羹,还有小菜和糕点,两个人填饱肚子是没问题的。
酈若看著君泽这个鳩占鹊巢的小人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慢慢吃,別噎著。”
顾玉面对酈若的冷脸有些心虚,把君泽往旁边推了推,道:“酈若,你辛苦了。”
酈若假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,道:“不辛苦,命苦。”
“寒冬腊月,妾身的手都冻僵了,还要放入冰冷的水里淘洗。夫君你摸,手到现在都是冷冰冰的。”
到底是君泽从中作梗,顾玉心虚至极。
酈若的手递过来,顾玉便顺势牵了起来,果然凉凉的,把顾玉心疼坏了。
君泽在一旁插嘴道:“镇国公府又不是穷到连柴火都烧不起了,下次记得用热水洗。”
酈若:???
你还想有下次?
酈若当即泫然若泣,看向顾玉,道:“不过既然是夫君想喝,就是寒入骨髓,妾身这双手生了冻疮,妾身也心甘情愿。不像有的人,嘴上说得好听,实际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就会差遣旁人,让夫君陷入左右两难的境地。若非府中有我,有一眾侍从,他岂不是还要差遣夫君来做饭?”
空气中忽然溢满了茶香。
顾玉低头確认了一下,食盒里面的东西的確是银耳莲子羹,不是香气逼人的绿茶。
君泽忽然坐立难安起来,道:“不就是羹汤,谁不会一样,顾玉你什么时候想吃,我也可以给你做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顾玉和君泽同时想起那晚未做成的长寿麵,沉默了。
顾玉捏了捏酈若的手,乾巴巴道:“酈若你做的饭菜就是香,要不要留下,我们一起吃。”
酈若懂得看人脸色,她看君泽碍眼,料君泽看她应如是。
把该说的都说了,就识趣地走了。
话本里的君泽千好万好,话本外的君泽人嫌狗憎。
回到季妙仙那里,季妙仙把眼睛从话本上移开,道:“怎么样?”
酈若拊掌而笑:“我按照你教我的话说了,他脸色难看得很,想来以后不会使唤我了,说不准还要回去研习厨艺,以后做给顾姐姐吃。”
季妙仙淡定一笑,深藏功与名。
顾玉哪里都好,就是对喜欢的人太过纵容。
要知道妻纲不振,家门不兴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