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曾跪在龙榻之下,声嘶力竭劝諫圣上,可留给她的,只有床幔后的靡靡之音。
皇后因此得了心病,终日臥病在床,最后带著不甘撒手人寰。
若说满宫妃嬪谁没有受到影响,那便是阴谋的主导者——江月。
唯有在大公主景嬋面前,荒淫无道的圣上,才有几分正常模样。
江月身为大公主名义上的母亲,因此保住了自己的顏面,不至於像低等嬪妃那样,褪尽衣衫,与好几个姐妹同榻侍奉。
而同为云嬪孩子的景宣,就没这么好运了,头上顶著“野种”的骂名,没有母妃看顾,父亲又疯狂荒淫,他在皇子所,受尽白眼长大。
景宣的死活跟江月无关,她也不想管。
锦城得偿所愿,蛰伏后宫,为她驱使。
很快,管理后宫的权力便落在了江月手里,那是从芳贵嬪手里夺来的。
云嬪出事的时候,是芳贵嬪管理后宫,芳贵嬪又是皇后的人,皇后便无形中把最大的一口锅背到身上。
太子和安亲王一直不懂,为何圣上对他们从来不假辞色,太子更是三废三立,就连太子逼宫失败,景安前去“救驾”,圣上也並未考虑过景安,只是在大公主景嬋和景宣之间挑选。
其实祸根啊,在此时就种下了。
权力的滋味让江月飘飘欲仙,玉蝉儿的笑让江月倍感幸福。
人的欲望是无限的,她的一生已经看到头了,但是玉蝉儿没有。
太子和景安失去圣心,景宣没有母妃帮他筹谋,又顶著云嬪淫秽后宫一事,被怀疑血脉不纯。
景端虽然母族不错,可是个酒囊饭袋,至於其他低位嬪妃生的皇子,要么愚钝,要么夭折,不值一提。
就连圣上都夸过,若景嬋是皇子,大禹朝江山后继有望矣。
这说明什么?
这说明她江月的女儿,才是皇位的最佳人选!
公主又如何?
她的玉蝉儿值得世间最好的东西。
於是漫长的谋划开始了。
她在宫里筹谋,锦城在宫外帮她做事,江妃的权力一点点渗透前朝后宫。
可她算到了一切,唯独没算到她女儿被骄纵坏了,远不及她狠心。
圣上重病之时,向景嬋透露了她的身世真相,让景嬋心怀愧疚,与她產生隔阂。
君家又在关键时候,倒戈向景宣这个妹夫,连君晋都在阻挠景嬋更进一步。
景宣登基那天,锦城在慈寧宫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嘲笑她的筹谋成空,嘲笑她怜女之心错付。
“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,比不上云嬪死前的疯癲一瞥。”
“江月啊江月,你万般谋划,还是替掖庭淫妇之子做了嫁衣。”
“可笑可悲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